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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X蒙少晖】病名为爱 14【宇龙衍生】

十四.


 


蒙少晖口中的等,是实打实的“等”。他在大门后站足了半个小时,可他动都没动一下。眼前乌黑的门板,细看才发现它早就斑斑驳驳,裂缝张牙舞爪,好像蒙少晖用把劲儿就能把这块“棺材板”拍裂了。他临战般面对着这块黑木,思索了一会儿要给杨修贤的说辞,可他马上就放弃了。不是因为心神不宁,相反,他从没如此冷静过。他能感受到自己清晰的思路和高度集中的精神。他竖着耳朵听门外纷杂的脚步声,但其中有一组特别明显。那个声音在门外站定的同时,蒙少晖就一把拉开了门。


光线才从外面溜进来几分,他的手就迅速地伸出去捉住来人的手臂。蒙少晖能想象杨修贤第一时间会做什么、会问什么,他不想说,那只能抢在杨修贤前面让他闭嘴。他一眼都没抬头看,猛一用力把外头站着的那位扯进了屋子。


突然就被拉进暗处,杨修贤的脸上还带着惊讶,愣愣地被蒙少晖按在门板上撕咬,这才有了点反应:“等等!”


蒙少晖拉着杨修贤想推开自己的手,问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杨修贤赶紧给自己辩解:“我是来找你的,但是我不是……我得先问清楚你究竟怎么了?”


蒙少晖停在原地任杨修贤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了三圈。他极度冷静,把所有心思埋藏在无表情的面具后面。


“确定没事?”杨修贤问得半信半疑。


蒙少晖干脆打了岔:“你再问下去我就有事了。”


言下之意杨修贤怎会不懂,可他紧皱眉头,把本人的不悦和不满袒露了个明白。蒙少晖想抬手去抚,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杨修贤捉了住。蒙少晖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眼看尽伤心,看得伤心。


“别皱眉头。”蒙少晖说着,踮起脚,用唇去熨平杨修贤的眉间沟壑,“都不好看了。”


见杨修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蒙少晖继续道:“你刚刚还说,说要陪我,说时间不够,别浪费了。”


 


杨修贤似乎总是这样纵容他,蒙少晖把人推进画室,推到收画的箱子上,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走了一路,衣物就散了一路。蒙少晖稍稍一撑,抬腿上了箱子,跪坐在杨修贤身上。他低头看着杨修贤无措的眼神,心里有些得意。


他是早就盘算好了,后穴湿漉漉的,就毫不犹豫地扶着杨修贤的男根坐了下去。他急着要把那活计整个塞进身体里,尽管提前准备了,可还是疼到骨子里。他咬紧牙关,稍微起点身把东西退出去点,再慢慢坐下,反复几次便觉得这档子事说白了也就这样,无尽的重复。他习惯了甬道里撑满的感觉就大胆了起来,毫不吝啬呻吟出声,还讨好般放软了声音。


杨修贤竟然油盐不进,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劝:“不想做就不做了,不要勉强自己。”


吃力不讨好,弄得蒙少晖突然有些生气:“我没有勉强!”他说完觉得也许这股“气”仅仅只是堆积的焦躁,又反问一句:“我想做不行吗?”


杨修贤没有给他回答,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明白。他开口,声音是蒙少晖没有听过的,几近哀求的无力:“我知道你瞒着我事。你不想说就不说,可这又是何必?”


蒙少晖鼻子陡然一酸,一点得逞的自得全都被杨修贤扫去了,徒留羞耻和自卑。他低头看看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脑中跳出两个大写的字——“卑微”。可除了这种方式逃避杨修贤的追究,他还有什么办法呢?他本身就是个残缺品,除了身体是能由自己完全驾驭的,其他的,怕杨修贤也不稀罕。


然而杨修贤撑着自己的后腰的手,仿佛想给他安心似的,一直没有离开过固定的位置。蒙少晖只觉得那手掌按在他身上的不是其他,而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愧疚。他干脆闭上眼睛,手抵着杨修贤的小腹,自顾自地起落起来。他回想着杨修贤喜欢的频率,每一下都将自己身体深处的软肉迎上去,努力地夹紧杨修贤逐渐硬挺起来的阴茎。他又提高了些声音来叫唤,心里默默盼着这变质的情事快点结束。


可今天这家伙总是令人难以遂愿,蒙少晖都不知道自己动作了多久,他的腰和大腿都快没了力气正微微发颤,也不见杨修贤有任何要达到高潮的迹象。唾液从蒙少晖喘得合不拢的嘴间滴下,零星地落在杨修贤的腹部,他赶紧伸手去擦,却被男人给拉住。


蒙少晖下意识地抬眼,杨修贤脸颊上有交媾带来的生理上的红晕,可他的神色却没有前两次的自若和沉醉,很显然,他依旧清醒,脑子里多半还有这蒙少晖不想回答的问题。


蒙少晖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中忐忑,赶紧移开了视线。看不见杨修贤的下一秒,他的不甘、不满、不安,毫无预兆地全都化成恼怒,撑在杨修贤身体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奈何自己还骑在人身上,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蒙少晖心里有气,可他出口的问询有气无力,为什么就不能赶紧留他一个人呢?


杨修贤没有理睬他的呢喃,他提出了一个蒙少晖曾经期待了很久的建议:“跟我走吧。”


这个建议放当初有多诱惑,现在就有多刺耳。可能是气极了,蒙少晖哼笑了一声,用一只手拍了拍两人身下的箱子。“咚咚”两声,敲得醒任何南柯一梦。


“怕是不方便。”蒙少晖拒绝道,“我答应你,等我收拾好这里,我会来找你的。” 


杨修贤陷入了沉默,他静静看着蒙少晖的眼睛,像是衡量了这个承诺许久,又像是什么都没在考虑,只想挣扎最后几秒让蒙少晖改个主意。当然,蒙少晖是不会再改变主意的,他只是疑惑,是什么时候,杨修贤面对他变得如此退让。


数不清经过了多少分钟,杨修贤才再次开口。


“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他妥协地闭上眼睛,“北京……我在北京等你。”


蒙少晖轻声道了一声谢。他虽然气恼,虽然内疚,也的确应该感谢杨修贤,感谢对方愿意让他自己开一篇新章。


 


接下来的计划就自然而然地展开了。


蒙少晖第二天大早就造访了那家画材店,好说歹说把老板给带到了画室。他的确没有猜错,这个“伪装”成搞艺术的男人的确对绘画一窍不通。蒙少晖看着画材店老板在自己画室顺时针转了几圈,支吾几声又逆时针开始转圈,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实话,蒙少晖也没想着自己的画能卖到好价钱,他毕竟谁都不是,可至少他得找到途径把画卖出去。


终于,那老板终于在把自己转晕前停了下来。估摸着自已一个门外汗,怎么也没法在一个实打实的画家面前班门弄斧,一摸下巴的小胡子,总算愿意扯下脸,把实情跟蒙少晖摊牌。


“实不相瞒,我真不知道怎么买你的画合适。但我以前在外面搞生意,也算认识几个人。”


天无绝人之路,这一丝希望是蒙少晖的救命稻草。他赶紧追问:“有认识北京的吗?有收画的吗?!”


“诶呀你别急,你别急啊……我得问呢,你……”老板眼睛转转,最后把眼神落在那块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画布上,“你要不让我拍一下你的作品给人家看看,好定价?”


蒙少晖顺着对方眼神看过去,其实他不看也知道对方指的是哪一幅。他放在画架上还没理进任何一堆的就那一张作品——《爱》。


“可是……”蒙少晖欲言又止,他从没有过要把这张画卖掉的念头,这幅画还在画架上,是因为蒙少晖决定将它随身携带。


然而时间是他当下唯一不想浪费的东西。比起把理好的东西重新散开一张张拍,还不如直接拿这张在箱子外孤零零的做个代表,更何况,它是现如今蒙少晖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只是拍张照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蒙少晖便闭上嘴,点点头。


回复消息比想象中来得快上千倍,快到让蒙少晖措手不及。他突然觉得小小临塘的一个平凡到不能更平凡的老板似乎都是有头有眼的大人物。对方给他一封从北京来的特快,寄件的居然还是家画廊,表示希望见一见蒙少晖。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似的,拿着信的蒙少晖有一种强烈眩晕感,恍惚中赶忙跟老板道谢。对方自吹自擂的大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甚至连自己怎么捏着信件回家的都不太记得。


待他坐定,稍稍回神之后,这才想着重新把信看一遍。其实对方没有提供任何吃住行和工作的保证,不过直接解决了他运画的困难。画廊担当了所有他作品的运费,说要过目。


蒙少晖毫无挑剔,他自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不到什么大福利,更何况他一心只想尽早从临塘搬出去,到杨修贤的家乡开始一段更好的生活,只要有机会让他离开这里,他都愿意。他立刻在准备运走的画里抽了十幅左右出来,拜托老板帮他尽快卖出去,好凑一个单程路费。然后背着简单的画具,搬个小板凳,在那些个自己从不会踏入的旅游必去景点,一坐就是一整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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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修贤X蒙少晖】病名为爱 12【宇龙衍生】

 


或许杨修贤是真的没有要够,他如狼似虎地啃咬蒙少晖的下唇。蒙少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又莫名其妙滚上了床。


傍晚时分的卧室里已经染上了一层薄暗,带着黄昏特有的慵懒暖意。可这温度刚触碰到蒙少晖的皮肤就变得滚烫。他在杨修贤低头含住自己下身的时候晕晕乎乎地想,身上这个人明明就要离开了,却到最后都不肯让他好受。


杨修贤用舌苔一寸寸刻画他轻易被挑起的欲望,蒙少晖只觉得快感沿着自己的脊柱直窜头顶。他忍不住背脊弓起,一身压抑的低喘扼在喉里,探手紧紧抓住杨修贤的头发。蒙少晖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是想把男人扯走还是按向自己,眼角不知不觉就拉出一道泪痕,也不知是生理盐水,还是“心理盐水”。他有些不甘心咬紧了嘴唇。


可能是因为呻吟的骤停,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蒙少晖的心不在焉,杨修贤欺身上来,吻去他没进头发的泪珠,轻声安慰:“什么都不要想。”


蒙少晖点点头。他当然也想顺从地与杨修贤交欢,但眼下他似乎并不像往常一样能够百分之百地对杨修贤灼热的欲望说好。一时半会儿他寻不出原因,杂念干扰着他的思考。蒙少晖想,也许是因为疾病,情感无法轻易受控这一点,似乎没有必要告诉对方了。


他闭上眼睛,把自己的感官全部扔进杨修贤带给他的快感里,身体很快就起了反应,尽管他的脑子还保持着冷静。就好像自己有另外一只眼睛,冷眼旁观着两个人的床第之事,在昏暗的房间里却能将一切看得清晰。蒙少晖觉得这反而不是件坏事,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把每一分每一秒刻在脑海里再也不忘。


当杨修贤进入他的时候,情欲像那夜的山风几乎将他神志吹散,不过还好,他的意识没有迷走在雾里。这种感觉很刺激,似乎自己有了能控制一切的能力。于是蒙少晖笑了,笑容里竟带了点狡黠。他的双腿在杨修贤腰后交叠,将男人箍在了自己身上。


杨修贤进出的频率一顿,问:“你笑什么?”


蒙少晖摇摇头,他只是开心这段完完整整的记忆不会飘飘然像个假象。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这就好像在画画时从座位上站起来,退开了两三步,就把什么都看明白了似的。面对杨修贤,他似乎第一次清楚体会到自我,似乎“蒙少晖”这个人在这段感情里有了一个明确的位置。


“我觉得我现在能看清楚你了。”蒙少晖说,“虽然有点晚。”


杨修贤无奈地笑了笑,挑起眉毛问道:“感情我追你三次,你从没拿正眼看我?”


蒙少晖没有像之前一样傻里傻气地回答。他现在能保证杨修贤的话只是一个玩笑,而对方也确确实实明白了自己想说什么。他于是用手臂勾住杨修贤的后颈,催他再快一点。


 


让自己当局者清了一回的结果,就是浑身酸疼,腰部僵硬。一觉睡到正午都过去了,转头看杨修贤还没醒来,找不到事儿做的蒙少晖努力地支起身体,发现自己下半身几乎使不上力就放弃了下床的念头。他斜靠在床头,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着,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微微低下的头明目张胆地转向一边枕头上呼呼大睡的杨修贤。这人醒着的时候如同黑洞,用无形又致命的魅力吸引着周身一切,可睡着的他褪去一切攻击性,乖巧无害得如同一件神赐的礼物,也就这种时候蒙少晖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他思考着这光景也许就是那些文艺青年们爱在嘴里挂着的岁月静好,能体验到这么一次,他也心满意足了。


杨修贤明显是睡得很熟,可这也不妨碍他在睡梦里动手动脚。他一个翻身将手搭上蒙少晖的腰,无意识地搂紧,还不满足的揉捏着。蒙少晖本来腰就疼,被男人用力地一抱,免不了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嗯?”


蒙少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声响都能惊醒对方,他赶紧把手上的书放下,往杨修贤的方向倾了倾身体,轻声问道:你醒了?


杨修贤迷瞪的睡眼眨了眨,转而又闭上了,把头埋进蒙少晖腰里。这弄得蒙少晖有点痒,还有点想笑。


“你弄疼我了。”他小小地抱怨道。


一声闷闷的笑传过来,杨修贤假装糊涂:你说的是昨晚吗?我给你道歉。


蒙少晖佯作生气,作势要拉开杨修贤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说实话,再不拉开,他都怀疑杨修贤这手又该作妖扯他衣服了。


可杨修贤就是不松手。“不闹了。”他把头抬起来说道,我帮你揉揉。看见蒙少晖一脸怀疑,他赶紧举起手发誓般地补了一句:就只是帮你揉揉,不干别的。


蒙少晖点点头算是同意,可他刚刚趴下,就听楼下传来三下规规矩矩的敲门声。


这倒是件奇事,蒙少晖尽管在临塘住了四年多,认识的人却少之又少。临塘安稳过日子的人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蒙少晖的宅门被敲的几率也近乎于零。


他抬头看了一眼杨修贤,杨修贤正看着卧室门。两人视线空中交汇一秒,都带着不少疑惑,一时都没想去开门。或许是什么快递员敲错门了呢?蒙少晖想,或许是与他无干的街区通知呢?


楼下沉默了几秒,又响起三下迟疑的叩门声。


这次杨修贤从床上一个打挺坐了起来,捞过被子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你去干嘛?”蒙少晖疑惑。


“你又下不了床,我去帮你应门啊。”不等蒙少晖拒绝,杨修贤已经径直下了楼。


蒙少晖趴在床上,只听得楼梯吱呀作响一阵,就归于安静了。在二楼什么都听不清楚,他有些好奇门外到底是谁,会不会是认识的人,看见杨修贤又会想什么。可他没胡思乱想多久,杨修贤就回来了。


蒙少晖没有立马开口,而是端详了杨修贤的表情片刻,然后问道:“谁?”


我的几个朋友。杨修贤说完就沉默了,坐到蒙少晖床边,心不在焉地揉了揉他的腰。


蒙少晖多少摸到了些端倪,别过头不再看对方。他看着自己床头木板上的纹路,曲曲折折蜿蜒到边界,断了。


蒙少晖打破了两人间令人难耐的寂静:“所以什么时候走呢?”


他问得风淡云轻,杨修贤给他按摩的手停了下来。蒙少晖听见对方叹了口气,随后后脑勺就被按上一个淡淡的亲吻。


“今晚我回去和他们讨论一下。”对方说着,呼吸打在蒙少晖的后颈,这里是我们两人的世界,我不想让其他人打扰到你。


蒙少晖听了鼻子有些发酸,说不感动是假的,说不安心也是假的。可话虽如此,蒙少晖依旧觉得这不叫什么打扰,他反而有一个念头逐渐在脑海里成型。


杨修贤抱了抱他,然后站起来说道: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好当你晚饭。


蒙少晖点点头,迟迟没听见杨修贤离开的脚步声,但他也没抬头再给对方一个眼神。杨修贤最后还是下楼了,蒙少晖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捏在手里,脑袋埋进枕头。他的嘴边不知不觉挂上一弯微笑,弧度越来越大,是遏制不住的期待。蒙少晖闭上眼,不一会儿就做起了美梦。


 


直到饥饿把蒙少晖强行从睡眠里拉了起来,他抬头瞥了一眼时钟,是晚上十点多。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奔到楼下的时候,杨修贤已经不在了。蒙少晖深呼吸一口,走进厨房,那里还有残留的油烟味。桌上一大碗炒饭冒着几乎看不见的热气,蒙少晖拿了个勺子坐下的时候,心里猜测杨修贤可能还没有走很远。不过他并不准备追出去再见他一面。他一边吃着一边想,总会有机会的。


杨修贤手艺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可也差不到哪儿去,很让蒙少晖意外的是,这简简单单一份炒饭做得很合自己口味,他都有些想问对方要份食谱。然而杨修贤做得有点多了,他本可以自己也吃点的,这个份量可以让蒙少晖一个人吃上两天了。他吃到再也吃不下,暖意从胃蔓延到心头上,将剩余的封在保鲜膜下,放进了冰箱。


他稍稍收拾了一下厨房,便走进了画室。拉开的窗帘还没有关上,皎月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明亮分给蒙少晖这片小天地。他没有片刻的踟蹰,直接走向房间一个角落开始重新排画。他把中意的放在左手边,并不是特别在意的尽数列在了右边。再回头看看以前画的东西,蒙少晖觉得到处都有刺可挑。不一会儿右手边就已经堆成小高楼了。他想了想,寻出一个箱子,把左手边排的画一张张放进去。


尽管他自认撇下了很多不错的作品,收起来的也撑满了三大箱。他把箱子推到角落,转头看了一眼剩下那几座,心里打着算盘:要不改天把画店老板拉来看看吧,关于生意,他自认一窍不通。


TBC.


【杨修贤X蒙少晖】病名为爱 10【宇龙衍生】

 


男人之间如何进行插入式性爱蒙少晖是不清楚的,但他多少有些猜想。所以当杨修贤眯着眼睛让他张嘴的时候,他瞬间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他闭上眼睛,乖巧地含进对方的手指,舌头带上尽可能多的唾液去舔舐、去缠绕。


蒙少晖突然就感觉到头顶覆上一只温暖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他舌头更加卖力,口腔里的手指随即搅动起来,触摸过他每一颗牙齿,夹玩他的舌头,甚至用了点力气抽动起来,在他嘴里进出。蒙少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才一习惯唇齿间的频率,杨修贤就将手指从他嘴里抽了出来,带出一波涎水垂在蒙少晖口角。他被情欲骚扰的脑子已经无法转动,眼前被泪水蒙出一层雾,只知道自己并不满足。


他瞥见杨修贤将湿漉漉的手指伸进他的腿间,然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用懵懂的身体来体会被打开,被探入的感受。尽管已有他大量的唾液润滑,可一开始总是避免不了疼痛和排斥。蒙少晖赶紧抬起右手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漏出一声抗议,这才仅是钻进半根手指,他就有些想把身上人蹬开的念头,但粗绳束缚着他的手脚,那是名为欲望的枷锁。


杨修贤直起身,用空闲的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男人紧实的肌肉明明白白地出现在开敞的衣襟下,让蒙少晖看得有些晃神,后庭探寻的手指狡猾地又往里钻了钻。


杨修贤解开衣服还不算,他单手解起了皮带扣,好看的手指翻飞几下,裤头就已经松开了。蒙少晖慌慌张张地移开眼睛,右手却被杨修贤捉住,拉去自己的裆部。裤子下的东西带着火热的温度,不用说,蒙少晖也知道那是什么。他想赶紧抽手,可他没有杨修贤那么大力气。他忍不住转头看对方俯视他的眼神,然而视线一旦交汇,蒙少晖就知道自己丢盔弃甲是迟早的事。他放弃般地摸过去,颤颤巍巍的手将拉链拉下,指尖踌躇片刻还是贴上杨修贤那根滚烫。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可又默契地同时开始了动作。蒙少晖本就怕自己手上的胡乱无章会让杨修贤不好受,后者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往他的后穴里添了一指。心神不宁的蒙少晖哪还有心思去安慰手里那根,紧紧闭上眼睛,只觉得在自己身体里作乱的手时而曲折,时而张开,一寸一寸按过内壁,勾动他的情思,松动他最后的防线,然后终于摸索到了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地带。


杨修贤只是轻轻戳碰那小小的硬块,蒙少晖就无法自已地叫出声来。那是极其陌生又令人上瘾的感受,酥麻从杨修贤触碰的地方迅速扩散开来,直接抽走蒙少晖全身的力气。杨修贤露出了然的笑,染着极尽的挑逗,用三根手指专攻起了那点。


啊!蒙少晖只觉脑中烟花绚烂,炸开后又徒留白光一片,……”


不要吗?杨修贤手上不停,嘴里调笑道,刚刚谁说要全套的?顺便告诉你,这是前列腺,舒服么?


舒服?蒙少晖迷迷糊糊地思索,杨修贤既然这么说那这全身酥麻就应该是舒服吧。他餍足地呻吟着,微微动着指尖,描摹杨修贤阴茎上突起的血管和褶皱,指腹蹭过对方龟头的时候,他清晰地听见杨修贤倒抽了一口气。蒙少晖轻轻地笑起来,孰不知他自己在杨修贤眼中早是一副勾人的欠收拾模样。


男人声音嘶哑地开口,只说了两字:够了。话音未落就将蒙少晖为非作歹的手给扯开。蒙少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迅速地往他腰下塞了两个枕头,扶着自己的性器分开了他的身体。


被进入那一瞬,疼痛让蒙少晖失去了片刻的知觉。可杨修贤卖力的扩张也不是白做的,内壁已经滑漉,痛感过去,物理上也好,心理上也好,全是满满涨涨、实实在在的填充感。杨修贤见他已经适应,二话不说就握住他的细腰动作起来。起先较慢的频率越来越快,一下一下都带着发狠的力气,碾过前列腺,直冲蒙少晖身体深处。


蒙少晖被杨修贤顶得不断颤抖,晃动,床单的皱褶像欲望的浪头,势要把他卷到里面去。他恍惚间有一丝丝的疑惑,为何今天的杨修贤这样反常,甚至乖戾。可对方猛烈的攻势把他的闲心思撞得粉碎,像是只让自己情欲中溺亡似的。不过蒙少晖也乐得如此,他什么都懒得想,只想清清楚楚地看着杨修贤,反反复复念他的名字。


他突然就希望能伸手搂住身上人的脖子。


这么想着,就这么开口了,在呻吟间隙斟词酌句:……我想……”


你想?杨修贤抽插的力度不减,反问道。


……啊、我想……抱抱你。


在自己身体上驰骋的人停下了动作。蒙少晖看见杨修贤被自己的话语怔住一秒,然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扰,不过他还是笑着:不行。


杨修贤似乎从没对蒙少晖说过这么明确的拒绝。为什么都还没问出口,埋在蒙少晖身体里的凶器又开始作乱,身体相接拍打出猛烈的韵律,和着身下的水声和蒙少晖嘴间的娇喘,显得异常淫靡。


……啊!不要……”蒙少晖伸手去拍打杨修贤,可手臂在空中胡乱挥了几圈都没碰到对方,反而被捉住手腕。


你自己摸摸看。杨修贤转开话题,让蒙少晖的右手去接触两人连接着的地方。穴口可能都有些发肿,杨修贤轻轻一顶,那里就反射性地绞紧,丝毫不肯放走杨修贤似的。但对方恶趣味地慢慢将性器抽了出去,穴口不受控制地一张一合,吐出些淫水来。微凉的空气钻进一时闭不上的小口,让蒙少晖陡然焦急起来,右手摸索着要去握杨修贤的阴茎,眼里都急出闪烁的泪花来。


我还是想抱着你,不行吗?他请求道。


杨修贤咬了咬牙关。蒙少晖赶紧用还能活动些微的大腿去蹭杨修贤,加了把柴火:求求你了,松开我,我不会逃的。


说罢,只见杨修贤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看进他的心底,这个眼神里有怀疑,有失落,有怜惜,有许许多多他一时看不懂的东西,像是一根长钉把蒙少晖钉在床上。他心如擂鼓,活了二十余年,都没把自己活明白,他们才见面三次,眼前这个人好像把他里里外外吃透、看透了。蒙少晖不禁怀疑自己说的话是不是逆了他的鳞。


就在蒙少晖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的时候,清亮的一声咂舌,杨修贤扭过身子将绑着蒙少晖手脚的绳索拆了,明明系得很紧,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松开了绳结。被束缚了太久,蒙少晖觉得那三肢都有些发麻,腕部还隐隐作痛着,但他也无所谓。探出手臂就要往杨修贤脖颈上挂。


杨修贤帮了他一把,稍稍低头带着蒙少晖的手往自己后颈一按,将人从皱巴巴的床单里捞了出来,又推着蒙少晖的大腿,将他的双腿折到胸前,干脆就整个换了个姿势。这个体势没比方才被迫大张双腿好多少,杨修贤重新进入他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这样对方可以进得多深,而他一抬眼又能把男人如何操他看得有多清楚。蒙少晖甚至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杨修贤捅穿,每一下都快把阴茎抽到最外又直直埋到根都看不见。


这坏心眼的折磨让蒙少晖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性器,涨到疼痛的硬直就等着把压抑全部吐出来了。他没有揉几下就觉下腹紧缩到极点,顷刻又复而一松,白色的浊液一股一股地飞溅到他的腹部甚至胸前。高潮带着强烈的快感让他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又迅速沦陷在混沌之中。他险些失了神,眼前模糊一片看不真实,不过后穴杨修贤给他的极乐因此愈发明显。


杨修贤似乎也快到顶点了,甬道里的肆虐愈加疯狂,每次摩擦就像是要迸出火花。蒙少晖还沉浸在绝顶中的身体诚实地给予杨修贤反应,内壁里的嫩肉止不住地抽搐,吮吸,绞紧,硬是让身上那个男人都没能忍住,低喘一声,压下身子来亲他嘴角,啃他耳垂。


真紧。杨修贤低喃着,把自己埋到甬道最深处。阴茎抽动几下,精液就一滴不漏地留在蒙少晖的肠道里。蒙少晖不禁昏沉沉地想,射得这么深,那些东西会不会就这么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吸收到消失不见?


两人都被余韵包裹着不想说话,黏腻的汗和股间的潮湿都带着甜蜜的气息。如果现在能让蒙少晖许一个愿,他希望每天都能以这样快活的滋味作为药引。


片刻,杨修贤稍稍支起了身体,准备从蒙少晖身体里退出来,却被后者一把拉住。


别走。蒙少晖说道,别走,求求你。


杨修贤温柔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说:我不走,我帮你擦擦身体。


蒙少晖没有放手,只是静静看着对方,微不可见地摇摇头。杨修贤到底拿他没辙,只能躺到他背后伸手将他揽住。人的体温比他平时盖的被子更为暖和,蒙少晖将自己的手盖上对方的,犹豫片刻又紧紧握住。



那就睡吧。男人落下一个吻在蒙少晖的后颈,我守着你。


TBC.


【杨修贤X蒙少晖】病名为爱 09【宇龙衍生】

蒙少晖确定那不是他的幻觉。


临塘这一周的天气不尽人意,前几日难得的晴天像是假的,一切都紧紧尾随着那日惊心的雷雨。他尽量少地呆在户外,却避免不了要出门买些吃的用的。他这周里也仅出门三次,三次都感受得到背后的视线和气息。隐蔽在临塘晨雾中的那双眸子如鬼如妖,眼神破过迷蒙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却又在他回头时消散在空气里,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雾间空荡荡的冰凉传到骨子里。


这的确是件烦心事,蒙少晖趁着没下雨,赶紧出了门。


 


他的朝向是医院,或许向医生开口才能根本上解决他的问题。他急匆匆的脚步让自己有些气喘,明明泠风瑟瑟、云迷雾锁的,他却硬是走出一身的汗。蒙少晖一心看路,下意识地不去想身后可能跟着什么人,双耳不闻周身音,这也许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这原理却和鸵鸟往土里埋头没有任何区别。待他注意到背后一抹阴影靠向自己的时候,为时已晚。


呼救的声音都来不及传开,就被按入一块阴湿的棉布里。呜咽没有任何求救的作用,更何况周围并没有人。蒙少晖本能地抓住身后人捂住他口鼻的手掌,可惜棉布的潮湿显然不是因为空气中的水汽,背后的人也不是空手而来。这个认知让蒙少晖愈发地恐慌,他费尽力气挣扎,用指甲刮刻束缚着他的那条手臂。然而他还是高估自己瘦弱无力的身体,手被轻而易举地拂开,紧接着眼睛也被蒙住。刹那间的黑暗让蒙少晖彻底丢失了方向,大概连一分钟都没到,他就已然四肢无力。


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又飘渺幽远,像是催眠时的诱导,一句睡吧就将他的沉眠定音。蒙少晖虽然不是很懂化学制品,但他在失去意识那一刻想,这个帕子上多半是沾了乙醚*


 


可以理解,恐惧作为一种强烈的情感本能,任谁都不会习以为常。但失去意识,作为一件客观的生理反应,其实对蒙少晖而言算一件不足为奇的事。


他曾因疲惫失去过意识,因饥饿失去意识,或是又因过量的药片失去意识……不管怎么说,蒙少晖都把它们当作是沉睡一场。他这样的思维方式,是由原地醒来的结果决定的,但这次不一样。陌生人强制性地将他意识夺走,也就意味着他醒来时的状况并不会特别理想,至少不会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


蒙少晖在神经被麻痹前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脑中闪现过许多种醒来时的状况,甚至是不醒来。因为他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只有一条小命,也不知哪个没眼力见的会想要。不过无论怎样,也绝对不是眼前这样的光景。


他一睁开眼,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他本能地想出声,却被嘴巴里的布堵着,除了闷闷的,发不出别的声音。蒙少晖想动动舌头,下巴传来的酸麻和布团的湿润告诉他,他昏迷了很久而且并不是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情况。他这才发现自己只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下身未着寸缕,就这么被绑在了床上。四四方方一张床,四根床柱子里有三根,各挂了一条粗绳牵着他的左手和双脚。粗绳捆得太紧,一点点轻微的摩擦就让他觉得生疼。他立刻就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去解那三个绳头,然而运了所有力气也没见束缚松动那么一丝一毫。


他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楼梯的哀鸣。紧接着就是一个高挑的人影出现在本就大开的门口。蒙少晖看着对方,方才还不断挣扎的身体顿时一动不动。他并不是害怕,他心里、眼里、脑子里满是震惊——门口的人分明就是杨修贤!


这个男人在门口看了蒙少晖几眼,随即迈步进门,手里还缠着一条跟床上这些一模一样的粗绳。有些事,观其已然,便知其未然,这样一个状态下,蒙少晖自然也意识到杨修贤干了什么、要干什么。他的质问脱口而出,把嘴里塞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的叫唤声在房间里传开,突然把气氛弄得竟有些可笑。


杨修贤也没来将他的右手绑起来,而是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抬手用指尖勾勒起蒙少晖的脸颊。这种诡异的状态下,后者自然是不愿意的。蒙少晖身体微微在发抖,也不知是被冻的、被急的、被气的还是被吓的,或者都沾了点,仓皇地躲着杨修贤的手。


对方也不生气,见他不愿被碰就收了手,顺便也把手里的绳子给放下了。


“醒了就不绑你那只手了,反正也没什么差别。”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没起到任何安抚作用,反倒让蒙少晖心跳得更快。杨修贤转头居高临下地看了会儿蒙少晖瞪大的眼睛,然后轻轻一咂舌,伸手把蒙少晖嘴里的布团子给取了出来。


布离开蒙少晖口腔的时候,还扯出好几道唾液丝,让蒙少晖面红耳赤。不过他很快就把羞耻扔在脑后,几乎是异物离开他嘴唇的同时,他大口喘气起来,一边喘一边焦急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杨修贤侧侧头,似乎很是不解,为什么尾随你?还是为什么绑你?


蒙少晖还没来得及回上一个字,杨修贤就自顾自说了下去:你忘了?我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而我……他停顿了一秒,勾起嘴角,我现在想要了。


蒙少晖张开的嘴一时间吐不出任何质疑,但他心里却有一个疑问,似乎不需要自己问出口了。他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眼前的男人的。


杨修贤翻身上床,修长的腿跨过他的身体,双手撑在他脑袋的左右。蒙少晖愣愣地看着男人将他笼在身下,发懵的他听不清声音,只见杨修贤的嘴唇分分合合,明明白白地将四个字一个一个扔给他。


我、想、要、你。


他无声地说完,却并没动作,咄咄逼人的眼神投进蒙少晖的瞳孔里。直到蒙少晖鬼使神差地点头,他才露出蒙少晖最爱的那个笑容。


那就说出来。他命令着,可气音低沉又带着沙哑,给蒙少晖的脑子上了麻药,又给他的身体上了媚药,别对我撒谎,别对你自己撒谎。


我……蒙少晖仅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但是他答应了杨修贤的,他逃不掉了。


“我想要你。”


 


没有人不曾触摸过自己的身体,可在身上不断游走的手并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尤其是杨修贤火热的手掌触及他胸前敏感地带的时候,蒙少晖不可抑制地猛烈颤抖起来,没咬紧的牙关透露了他在紧张的事实。他听见耳边杨修贤轻笑的声音,沿着他脖筋延伸的湿热停了,紧跟着的是一个轻触的吻,落在他脸颊。杨修贤抬头端详了他几眼。


红潮本就在蒙少晖的病白的皮肤上肉眼可见地蔓延,又被杨修贤一句你真可爱的调情推了把速度。不一会儿他就整个人都泛着粉,不好意思地扭转着身子,被杨修贤轻而易举扳了回来。


杨修贤什么都没说,用两只拇指同时按压上蒙少晖胸口的红缨,一下轻一下重地揉搓,时而又用食指搔刮周围乳晕。电流从胸口麻痹了蒙少晖心神,又窜至下腹,很是难熬。他嘴边的抗议全化为柔似春水的吟哦,红艳的嘴唇不免微张,杨修贤哪会错过这等机会,猛一低头就用自己的嘴堵了上去。


蒙少晖本来觉得,自己和他都亲过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唇舌交缠的高级货,第三次多少也该有了经验。杨修贤的唇与他的碾转几次,蒙少晖就迎着对方伸出的舌尖自觉地张开嘴,却不料这男人并不按常理出牌,兀自停住靠近的脸,嘴角勾出一道得逞的弧度。


杨修贤不知何时抽出了一只手,直接伸进了蒙少晖的腿间。那里早在蒙少晖昏睡的时候就被褪了个干净,没有任何遮蔽的性器埋在黑色耻毛里已经有些半硬。他忍不住想并拢双腿,可束缚着他的绳索,或者直接说杨修贤也未尝不可,没有让他得逞。被迫打开的双股让蒙少晖愈发羞耻,他探出右手想去捉杨修贤的手腕,可被对方空闲的手半路截了道,押回耳边。修长却又有些粗糙的手指从他的大腿内侧划过,到会阴,抚上他的囊袋却就是不碰他的前端。这样隔靴搔痒般的触碰,让蒙少晖毫无办法,只得探头去凑杨修贤的唇。可杨修贤稍稍一偏头,便轻巧地躲开了蒙少晖的讨好。如此来往两三次,蒙少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求你……”


被逼得太紧,请求声都夹杂了哭腔。杨修贤微仰了下脑袋叹了口气,看来是对他的眼泪毫无办法。他低下头啄了啄蒙少晖,满是安抚。但让他完全退让也是不可能的,蒙少晖再清楚不过了。他听见杨修贤问:你倒是说说想求我怎样?


蒙少晖泪眼朦胧,回答得磕磕巴巴:……前面……”


话音刚落,杨修贤就探手握住了蒙少晖的阴茎,时轻时重地揉搓。杨修贤在他柱身上滑动的手指像是对他的一切敏感点了如指掌。拇指在铃口处打转,其他四指从下往上这么一刮,就让蒙少晖有种快被逼得缴械投降的错觉。一声呻吟冷不丁冲破蒙少晖的喉咙,这感觉好比乱花迷人眼,又如一雷落万丝。和自己自慰太不一样了,蒙少晖想,那天晚上他自己就算搓揉那活计直到高潮也不曾体会过的快感,为何仅是被这个人握住就能刻骨铭心?


他不懂,也没心思去弄懂。他只知道现在他可以获得更多。


“给我。蒙少晖发不出什么声音,但他每个字都吐地清清楚楚,我要你的全部。”


 

TBC.


乙醚作用不用多说,具体后文解释



第一辆车按照菜菜太太的剪辑来,下一章继续开!


【杨修贤X蒙少晖】病名为爱 06【宇龙衍生】

 


那片红,没能随着时间褪色,从蒙少晖脑髓中溢出,冲进他的眼里。他眼眶通红,眼里血丝布满,却没能流出一滴眼泪。他似乎都没资格怒自己的不争,哀自己的不幸。他五味杂陈的情绪从胃袋里涌出来,一路反上,就快冲破他的喉咙口。


蒙少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猛地起身,却发现双腿僵硬许久早已麻痹。双膝垂直地砸向地面,他失去了知觉,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这里的大动静吵醒了打瞌睡的店主。柜台后面的人猛一个挺身,迷迷糊糊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了。”杨修贤脱口而出,替蒙少晖挡住店主的视线,又连忙扶着蒙少晖起身,“我们走。”


蒙少晖也想走,可他觉得整个人像没了重心的秤,脑中半是眼前恍惚半是昔日噩梦,怎么都无法平衡。更何况他的下半身毫无知觉,哪里还迈得开一步。


杨修贤二话不说,一只手尽力地撑住他的身子,一边蹲下身,将蒙少晖的身体往背上扛。


“你抓好我,抱紧我的脖子。”杨修贤说罢,反手一边各托起蒙少晖的一条腿,轻而易举地将人稳稳背到肩上。店长在后头了好几声,杨修贤也不管,毫不犹豫就往店外走。


这是第二次,虽然依旧是隔着衣服的肌肤相贴,蒙少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他忽然就想起那晚狼狈的自慰,瞬时就红透了耳根,也幸亏面前这人背着他,笔直地看着前方的路没在看自己,不然他真想在地上凿个洞钻下去。


从店里跨出来的脚步逐渐变慢了,越发像是没有目的的散步。蒙少晖往常并不敢这么慢地走在这些小巷里,他能在穿行时听见阴影旮旯中传出古镇百余年积下的幽怨,花影如爪,是从缝隙里钻出来手,随时准备抓个过客吞下。不过他眼里似藏匿鬼怪的临塘小巷,如今披一身月光赐予的银装,倒显得风恬月朗,无尘无暇。月色有些醉人了,蒙少晖想,或许也是杨修贤身上古龙水在作祟。他环住男人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像是要确定这些并不是梦似的。


杨修贤步子很稳,蒙少晖虽然很想问他到底是要去哪儿,不过他张张口又闭上了,毕竟杨修贤也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可能他也只想散散步。


“你挺重的。”杨修贤突然说。


蒙少晖眨了眨眼睛,反应了片刻,开口反问时又有点不安:“我重吗?要我下来吗?”


杨修贤倒是没放他下来,他反而托着蒙少晖的大腿将人往上抬了抬,笑说:你身子是轻的,甚至轻得有点吓人,可你心里的东西太多了,比你人重。


蒙少晖回答不上话来,杨修贤说的句句是真,他有点惆怅,心里的东西怎是说扔就能扔得掉的。


杨修贤见他沉默,岔开话题,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蒙少晖把脑袋埋进杨修贤的颈窝,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诚实地点点头。比多一刻骗来的安心,他还是想选择不让杨修贤为难。


杨修贤抬着他的手轻拍了几下蒙少晖的腿,偏头示意说:“我们到了。”


蒙少晖只得把冒出来的不舍按回心底,从杨修贤身上下来。脚刚一落地手又被对方紧紧捏住,他心情又好了一点。他突然意识到杨修贤是有计划的,便四顾打量起杨修贤所说的这个目的地来。这地方似乎离他们今晚的出发地挺近,可临塘本就小小一镇,兜兜转转也就那么些地方。蒙少晖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城小巷的转角,停着一辆看上去还挺旧摩托车。


蒙少晖疑惑地看着杨修贤,后者勾起一边嘴角,朝他指了指那辆车:飞过吗?


“飞”,多么陌生词。蒙少晖也笑了,他很想问杨修贤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不过他没能问出口,因为他看见杨修贤手中摇摇晃晃的银色,在路灯下反射着诱惑的光。


 


发动机点燃的瞬间,仪表盘就冲向了极限,的确让人有了一种近似飞行的感觉。


蒙少晖第一次感受机车的震动,第一次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第一次看山中的夜光……深夜上山的路,光不足以照亮角角落落。起初还觉得危险的蒙少晖,紧紧抓着杨修贤的皮衣,腰间那块早已被他捏得皱巴巴了。但超速行驶的车一上山,两人都没去在意其他细节了。


蒙少晖抬头看路灯柱在夜空下飞速通过,一个个光斑留下只属于自己的行动轨迹,像他想看却没有看过的流星,不,流星雨,在瞳孔中划过,带走他生命的一个个瞬间。假设每一点光亮点都代表着0.1秒,那他和杨修贤究竟共渡了多少时间,又还剩多少时间呢?


他突然就不想看灯了,他捏着杨修贤衣服的手赌气地绕过杨修贤的腰,把头枕在对方的肩背上,闭上眼睛。


夜风在高速的行驶下变得不太友善,划过人脸像是要留下痕迹般锋利,可蒙少晖反倒没觉得疼。他任凭冷风吹散他的烦恼丝,带走他方才爆发的记忆,这无疑是舒适的,但还不算极度的舒适。如果杨修贤在路上失了手,车从山上翻下的话,他是否就能将一切归零,然后让杨修贤永远陪在自己身边?这个结局是否能算最极度的舒适?不再痛苦,不再挣扎……


蒙少晖觉得他极有可能是会满足的,但杨修贤不会。想到这里,他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有些地方变了,微不可见却的确不一样了。


 


飞速在行驶的摩托,速度逐渐降了下来直到停止。蒙少晖从杨修贤背后探出脑袋,又被杨修贤按着塞回背后。


“等一会儿!”杨修贤赶忙说道,闭上眼睛。


蒙少晖瞥了他一眼,拉扯了一下嘴角,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杨修贤把自己半抱着扶下机车,环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叫他睁开眼睛。


蒙少晖看着脚下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也许没到万家,也许因为深夜没多少人家依旧开灯,临塘的夜景并不壮阔华丽。他回头看了一眼杨修贤,说道:刚刚看见了。


杨修贤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手插进兜里远望了一眼临塘。蒙少晖还在猜测对方带自己来此处到底是为什么的时候,杨修贤又转过头看向他。即便四周光线黯淡,蒙少晖还是看见对方的眼里是期冀是堕落,是试探是确信,是欲望,把蒙少晖牢牢地锁在原地。他听见塞壬歌声,闻见穷奇言语。


“看见又如何?这也不是你的目的地……你的目的地是我。


蒙少晖楞楞地看着杨修贤将两人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成零。他的第二个吻,也是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依旧让蒙少晖手足无措。


尽管和昨日如出一辙的湿热,杨修贤丰实的唇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蒙少晖心里的欲火。他没有理由推拒,便伸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杨修贤似乎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托着他背脊的手掌迅速地下滑,滑到他腰间,胡乱地撩起他衣服的下摆,将手探了进去。那只手掌终于没有隔阂地贴在了蒙少晖背部的肌肤上,明明带着山林夜间的阴冷,蒙少晖却觉得自己快被烫伤。闭着眼睛的他对于杨修贤的触碰愈发敏感,他不想显得过于狼狈,便一心集中于口腔,将舌头往杨修贤嘴里送,可不一会儿他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


杨修贤故意用自己的唇舌圈住他的,细细吮吸。蒙少晖刚一放下警戒,对方又用牙尖轻轻撩拨过他的舌苔。这种感觉太过刺激了,蒙少晖的腰开始发颤,力气似乎都被杨修贤吸走了,他感受到杨修贤正压迫着他后退,他照做了。


背后抵上树干的时候,粗糙的树皮摩擦得他有些疼。这种感觉让他恍惚间想起了昨晚,他微微睁眼,依稀看见杨修贤如同昨日一般埋头在他颈间啃咬。横斜的树影和沙沙的风响提醒着蒙少晖这是野外,这个认知让他呼吸急促,全身充血,当然也包括了他的私密部位。


勃起的感觉让他感觉羞耻而尴尬,他下意识想把伸上的人推开,可杨修贤抽出在他背脊作乱的手,仅用这一只手就扣住了他的左右手腕,一用力就将它们定在身后。蒙少晖霎时就不敢乱动了。


“我前面说什么来着?”杨修贤的声音像是迷药一样,听得蒙少晖浑身无力,你不想要吗?


蒙少晖咬住嘴唇,不让一声呻吟偷跑出嘴唇。杨修贤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用鼻尖磨蹭蒙少晖的,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笑。


“我倒想看看你能忍多久?”


杨修贤不气不恼,也不心急。他将头蹭过来与蒙少晖耳鬓厮磨,像是任何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做着最普通不过的事情。蒙少晖眼泪都几乎被他这行径逼了出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法忍多久,下身涨得发疼,他希望杨修贤能碰碰他,可他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蒙少晖歪过头躲开杨修贤的直视,看见他们两人的影子重重叠叠,并于一处又分道扬镳。远处明明灭灭的白点黄点,像是火星,随时要点燃他心中一片白纸。


不行……蒙少晖想着,也说了出来。


杨修贤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他。秒针滴答一声走过一个世纪,杨修贤不肯让蒙少晖的思绪走太远,他一字一句地问进蒙少晖心里。


你可有说过一句实话?


蒙少晖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他顿了顿,而后轻悠悠回答:我说的都是实话。


杨修贤点点头,撤开了对他的桎梏。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蒙少晖自顾自揉着手腕,杨修贤说了这么多,他清晰地记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但他不明白杨修贤指的是哪一句。


杨修贤见他不愿开口,耸了耸肩,兀自走向机车。他一言不发把车子挪到到蒙少晖身边,等他上车。


蒙少晖跨上车的时候,不管是身是心还都在难受着。这段关系从欲望开始,若从头到尾只是天雷勾动地火般燎原的性行为,蒙少晖就能简单将事情归结于情欲使然。可他们两次相见,有太过相似的起承转合,可细微末节又显露些许非常。方才杨修贤与自己脸颊摩擦带来的温度依旧清晰地留在皮肤上,蒙少晖突然就疑惑起杨修贤的心思来,他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来概括出他们的关系。


蒙少晖看着杨修贤的后脑勺,对方微卷的头发被刮得胡乱散着,跟自己的心绪差不了多少,越绕越乱。


风声比来时更大了点,两人的沉默被飞驰的摩托声掩盖。他似乎听见杨修贤半途中嘀咕了一句“事不过三”,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