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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はこれを「愛」と呼ぶ

【杨修贤X蒙少晖】病名为爱 06【宇龙衍生】

 


那片红,没能随着时间褪色,从蒙少晖脑髓中溢出,冲进他的眼里。他眼眶通红,眼里血丝布满,却没能流出一滴眼泪。他似乎都没资格怒自己的不争,哀自己的不幸。他五味杂陈的情绪从胃袋里涌出来,一路反上,就快冲破他的喉咙口。


蒙少晖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猛地起身,却发现双腿僵硬许久早已麻痹。双膝垂直地砸向地面,他失去了知觉,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这里的大动静吵醒了打瞌睡的店主。柜台后面的人猛一个挺身,迷迷糊糊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了。”杨修贤脱口而出,替蒙少晖挡住店主的视线,又连忙扶着蒙少晖起身,“我们走。”


蒙少晖也想走,可他觉得整个人像没了重心的秤,脑中半是眼前恍惚半是昔日噩梦,怎么都无法平衡。更何况他的下半身毫无知觉,哪里还迈得开一步。


杨修贤二话不说,一只手尽力地撑住他的身子,一边蹲下身,将蒙少晖的身体往背上扛。


“你抓好我,抱紧我的脖子。”杨修贤说罢,反手一边各托起蒙少晖的一条腿,轻而易举地将人稳稳背到肩上。店长在后头了好几声,杨修贤也不管,毫不犹豫就往店外走。


这是第二次,虽然依旧是隔着衣服的肌肤相贴,蒙少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他忽然就想起那晚狼狈的自慰,瞬时就红透了耳根,也幸亏面前这人背着他,笔直地看着前方的路没在看自己,不然他真想在地上凿个洞钻下去。


从店里跨出来的脚步逐渐变慢了,越发像是没有目的的散步。蒙少晖往常并不敢这么慢地走在这些小巷里,他能在穿行时听见阴影旮旯中传出古镇百余年积下的幽怨,花影如爪,是从缝隙里钻出来手,随时准备抓个过客吞下。不过他眼里似藏匿鬼怪的临塘小巷,如今披一身月光赐予的银装,倒显得风恬月朗,无尘无暇。月色有些醉人了,蒙少晖想,或许也是杨修贤身上古龙水在作祟。他环住男人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像是要确定这些并不是梦似的。


杨修贤步子很稳,蒙少晖虽然很想问他到底是要去哪儿,不过他张张口又闭上了,毕竟杨修贤也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可能他也只想散散步。


“你挺重的。”杨修贤突然说。


蒙少晖眨了眨眼睛,反应了片刻,开口反问时又有点不安:“我重吗?要我下来吗?”


杨修贤倒是没放他下来,他反而托着蒙少晖的大腿将人往上抬了抬,笑说:你身子是轻的,甚至轻得有点吓人,可你心里的东西太多了,比你人重。


蒙少晖回答不上话来,杨修贤说的句句是真,他有点惆怅,心里的东西怎是说扔就能扔得掉的。


杨修贤见他沉默,岔开话题,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蒙少晖把脑袋埋进杨修贤的颈窝,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诚实地点点头。比多一刻骗来的安心,他还是想选择不让杨修贤为难。


杨修贤抬着他的手轻拍了几下蒙少晖的腿,偏头示意说:“我们到了。”


蒙少晖只得把冒出来的不舍按回心底,从杨修贤身上下来。脚刚一落地手又被对方紧紧捏住,他心情又好了一点。他突然意识到杨修贤是有计划的,便四顾打量起杨修贤所说的这个目的地来。这地方似乎离他们今晚的出发地挺近,可临塘本就小小一镇,兜兜转转也就那么些地方。蒙少晖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城小巷的转角,停着一辆看上去还挺旧摩托车。


蒙少晖疑惑地看着杨修贤,后者勾起一边嘴角,朝他指了指那辆车:飞过吗?


“飞”,多么陌生词。蒙少晖也笑了,他很想问杨修贤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不过他没能问出口,因为他看见杨修贤手中摇摇晃晃的银色,在路灯下反射着诱惑的光。


 


发动机点燃的瞬间,仪表盘就冲向了极限,的确让人有了一种近似飞行的感觉。


蒙少晖第一次感受机车的震动,第一次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第一次看山中的夜光……深夜上山的路,光不足以照亮角角落落。起初还觉得危险的蒙少晖,紧紧抓着杨修贤的皮衣,腰间那块早已被他捏得皱巴巴了。但超速行驶的车一上山,两人都没去在意其他细节了。


蒙少晖抬头看路灯柱在夜空下飞速通过,一个个光斑留下只属于自己的行动轨迹,像他想看却没有看过的流星,不,流星雨,在瞳孔中划过,带走他生命的一个个瞬间。假设每一点光亮点都代表着0.1秒,那他和杨修贤究竟共渡了多少时间,又还剩多少时间呢?


他突然就不想看灯了,他捏着杨修贤衣服的手赌气地绕过杨修贤的腰,把头枕在对方的肩背上,闭上眼睛。


夜风在高速的行驶下变得不太友善,划过人脸像是要留下痕迹般锋利,可蒙少晖反倒没觉得疼。他任凭冷风吹散他的烦恼丝,带走他方才爆发的记忆,这无疑是舒适的,但还不算极度的舒适。如果杨修贤在路上失了手,车从山上翻下的话,他是否就能将一切归零,然后让杨修贤永远陪在自己身边?这个结局是否能算最极度的舒适?不再痛苦,不再挣扎……


蒙少晖觉得他极有可能是会满足的,但杨修贤不会。想到这里,他突然间就觉得自己有些地方变了,微不可见却的确不一样了。


 


飞速在行驶的摩托,速度逐渐降了下来直到停止。蒙少晖从杨修贤背后探出脑袋,又被杨修贤按着塞回背后。


“等一会儿!”杨修贤赶忙说道,闭上眼睛。


蒙少晖瞥了他一眼,拉扯了一下嘴角,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杨修贤把自己半抱着扶下机车,环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叫他睁开眼睛。


蒙少晖看着脚下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也许没到万家,也许因为深夜没多少人家依旧开灯,临塘的夜景并不壮阔华丽。他回头看了一眼杨修贤,说道:刚刚看见了。


杨修贤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手插进兜里远望了一眼临塘。蒙少晖还在猜测对方带自己来此处到底是为什么的时候,杨修贤又转过头看向他。即便四周光线黯淡,蒙少晖还是看见对方的眼里是期冀是堕落,是试探是确信,是欲望,把蒙少晖牢牢地锁在原地。他听见塞壬歌声,闻见穷奇言语。


“看见又如何?这也不是你的目的地……你的目的地是我。


蒙少晖楞楞地看着杨修贤将两人间的距离逐渐缩短成零。他的第二个吻,也是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依旧让蒙少晖手足无措。


尽管和昨日如出一辙的湿热,杨修贤丰实的唇总能轻而易举地勾起蒙少晖心里的欲火。他没有理由推拒,便伸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杨修贤似乎对他的反应非常满意,托着他背脊的手掌迅速地下滑,滑到他腰间,胡乱地撩起他衣服的下摆,将手探了进去。那只手掌终于没有隔阂地贴在了蒙少晖背部的肌肤上,明明带着山林夜间的阴冷,蒙少晖却觉得自己快被烫伤。闭着眼睛的他对于杨修贤的触碰愈发敏感,他不想显得过于狼狈,便一心集中于口腔,将舌头往杨修贤嘴里送,可不一会儿他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


杨修贤故意用自己的唇舌圈住他的,细细吮吸。蒙少晖刚一放下警戒,对方又用牙尖轻轻撩拨过他的舌苔。这种感觉太过刺激了,蒙少晖的腰开始发颤,力气似乎都被杨修贤吸走了,他感受到杨修贤正压迫着他后退,他照做了。


背后抵上树干的时候,粗糙的树皮摩擦得他有些疼。这种感觉让他恍惚间想起了昨晚,他微微睁眼,依稀看见杨修贤如同昨日一般埋头在他颈间啃咬。横斜的树影和沙沙的风响提醒着蒙少晖这是野外,这个认知让他呼吸急促,全身充血,当然也包括了他的私密部位。


勃起的感觉让他感觉羞耻而尴尬,他下意识想把伸上的人推开,可杨修贤抽出在他背脊作乱的手,仅用这一只手就扣住了他的左右手腕,一用力就将它们定在身后。蒙少晖霎时就不敢乱动了。


“我前面说什么来着?”杨修贤的声音像是迷药一样,听得蒙少晖浑身无力,你不想要吗?


蒙少晖咬住嘴唇,不让一声呻吟偷跑出嘴唇。杨修贤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用鼻尖磨蹭蒙少晖的,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笑。


“我倒想看看你能忍多久?”


杨修贤不气不恼,也不心急。他将头蹭过来与蒙少晖耳鬓厮磨,像是任何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做着最普通不过的事情。蒙少晖眼泪都几乎被他这行径逼了出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法忍多久,下身涨得发疼,他希望杨修贤能碰碰他,可他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蒙少晖歪过头躲开杨修贤的直视,看见他们两人的影子重重叠叠,并于一处又分道扬镳。远处明明灭灭的白点黄点,像是火星,随时要点燃他心中一片白纸。


不行……蒙少晖想着,也说了出来。


杨修贤没有说话,也没有放开他。秒针滴答一声走过一个世纪,杨修贤不肯让蒙少晖的思绪走太远,他一字一句地问进蒙少晖心里。


你可有说过一句实话?


蒙少晖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他顿了顿,而后轻悠悠回答:我说的都是实话。


杨修贤点点头,撤开了对他的桎梏。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蒙少晖自顾自揉着手腕,杨修贤说了这么多,他清晰地记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但他不明白杨修贤指的是哪一句。


杨修贤见他不愿开口,耸了耸肩,兀自走向机车。他一言不发把车子挪到到蒙少晖身边,等他上车。


蒙少晖跨上车的时候,不管是身是心还都在难受着。这段关系从欲望开始,若从头到尾只是天雷勾动地火般燎原的性行为,蒙少晖就能简单将事情归结于情欲使然。可他们两次相见,有太过相似的起承转合,可细微末节又显露些许非常。方才杨修贤与自己脸颊摩擦带来的温度依旧清晰地留在皮肤上,蒙少晖突然就疑惑起杨修贤的心思来,他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来概括出他们的关系。


蒙少晖看着杨修贤的后脑勺,对方微卷的头发被刮得胡乱散着,跟自己的心绪差不了多少,越绕越乱。


风声比来时更大了点,两人的沉默被飞驰的摩托声掩盖。他似乎听见杨修贤半途中嘀咕了一句“事不过三”,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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