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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はこれを「愛」と呼ぶ

【杨修贤X蒙少晖】病名为爱 14【宇龙衍生】

十四.


 


蒙少晖口中的等,是实打实的“等”。他在大门后站足了半个小时,可他动都没动一下。眼前乌黑的门板,细看才发现它早就斑斑驳驳,裂缝张牙舞爪,好像蒙少晖用把劲儿就能把这块“棺材板”拍裂了。他临战般面对着这块黑木,思索了一会儿要给杨修贤的说辞,可他马上就放弃了。不是因为心神不宁,相反,他从没如此冷静过。他能感受到自己清晰的思路和高度集中的精神。他竖着耳朵听门外纷杂的脚步声,但其中有一组特别明显。那个声音在门外站定的同时,蒙少晖就一把拉开了门。


光线才从外面溜进来几分,他的手就迅速地伸出去捉住来人的手臂。蒙少晖能想象杨修贤第一时间会做什么、会问什么,他不想说,那只能抢在杨修贤前面让他闭嘴。他一眼都没抬头看,猛一用力把外头站着的那位扯进了屋子。


突然就被拉进暗处,杨修贤的脸上还带着惊讶,愣愣地被蒙少晖按在门板上撕咬,这才有了点反应:“等等!”


蒙少晖拉着杨修贤想推开自己的手,问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杨修贤赶紧给自己辩解:“我是来找你的,但是我不是……我得先问清楚你究竟怎么了?”


蒙少晖停在原地任杨修贤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了三圈。他极度冷静,把所有心思埋藏在无表情的面具后面。


“确定没事?”杨修贤问得半信半疑。


蒙少晖干脆打了岔:“你再问下去我就有事了。”


言下之意杨修贤怎会不懂,可他紧皱眉头,把本人的不悦和不满袒露了个明白。蒙少晖想抬手去抚,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杨修贤捉了住。蒙少晖看了对方一眼,这一眼看尽伤心,看得伤心。


“别皱眉头。”蒙少晖说着,踮起脚,用唇去熨平杨修贤的眉间沟壑,“都不好看了。”


见杨修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蒙少晖继续道:“你刚刚还说,说要陪我,说时间不够,别浪费了。”


 


杨修贤似乎总是这样纵容他,蒙少晖把人推进画室,推到收画的箱子上,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走了一路,衣物就散了一路。蒙少晖稍稍一撑,抬腿上了箱子,跪坐在杨修贤身上。他低头看着杨修贤无措的眼神,心里有些得意。


他是早就盘算好了,后穴湿漉漉的,就毫不犹豫地扶着杨修贤的男根坐了下去。他急着要把那活计整个塞进身体里,尽管提前准备了,可还是疼到骨子里。他咬紧牙关,稍微起点身把东西退出去点,再慢慢坐下,反复几次便觉得这档子事说白了也就这样,无尽的重复。他习惯了甬道里撑满的感觉就大胆了起来,毫不吝啬呻吟出声,还讨好般放软了声音。


杨修贤竟然油盐不进,伸手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劝:“不想做就不做了,不要勉强自己。”


吃力不讨好,弄得蒙少晖突然有些生气:“我没有勉强!”他说完觉得也许这股“气”仅仅只是堆积的焦躁,又反问一句:“我想做不行吗?”


杨修贤没有给他回答,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明白。他开口,声音是蒙少晖没有听过的,几近哀求的无力:“我知道你瞒着我事。你不想说就不说,可这又是何必?”


蒙少晖鼻子陡然一酸,一点得逞的自得全都被杨修贤扫去了,徒留羞耻和自卑。他低头看看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脑中跳出两个大写的字——“卑微”。可除了这种方式逃避杨修贤的追究,他还有什么办法呢?他本身就是个残缺品,除了身体是能由自己完全驾驭的,其他的,怕杨修贤也不稀罕。


然而杨修贤撑着自己的后腰的手,仿佛想给他安心似的,一直没有离开过固定的位置。蒙少晖只觉得那手掌按在他身上的不是其他,而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愧疚。他干脆闭上眼睛,手抵着杨修贤的小腹,自顾自地起落起来。他回想着杨修贤喜欢的频率,每一下都将自己身体深处的软肉迎上去,努力地夹紧杨修贤逐渐硬挺起来的阴茎。他又提高了些声音来叫唤,心里默默盼着这变质的情事快点结束。


可今天这家伙总是令人难以遂愿,蒙少晖都不知道自己动作了多久,他的腰和大腿都快没了力气正微微发颤,也不见杨修贤有任何要达到高潮的迹象。唾液从蒙少晖喘得合不拢的嘴间滴下,零星地落在杨修贤的腹部,他赶紧伸手去擦,却被男人给拉住。


蒙少晖下意识地抬眼,杨修贤脸颊上有交媾带来的生理上的红晕,可他的神色却没有前两次的自若和沉醉,很显然,他依旧清醒,脑子里多半还有这蒙少晖不想回答的问题。


蒙少晖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中忐忑,赶紧移开了视线。看不见杨修贤的下一秒,他的不甘、不满、不安,毫无预兆地全都化成恼怒,撑在杨修贤身体上的手攥成了拳头,奈何自己还骑在人身上,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蒙少晖心里有气,可他出口的问询有气无力,为什么就不能赶紧留他一个人呢?


杨修贤没有理睬他的呢喃,他提出了一个蒙少晖曾经期待了很久的建议:“跟我走吧。”


这个建议放当初有多诱惑,现在就有多刺耳。可能是气极了,蒙少晖哼笑了一声,用一只手拍了拍两人身下的箱子。“咚咚”两声,敲得醒任何南柯一梦。


“怕是不方便。”蒙少晖拒绝道,“我答应你,等我收拾好这里,我会来找你的。” 


杨修贤陷入了沉默,他静静看着蒙少晖的眼睛,像是衡量了这个承诺许久,又像是什么都没在考虑,只想挣扎最后几秒让蒙少晖改个主意。当然,蒙少晖是不会再改变主意的,他只是疑惑,是什么时候,杨修贤面对他变得如此退让。


数不清经过了多少分钟,杨修贤才再次开口。


“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他妥协地闭上眼睛,“北京……我在北京等你。”


蒙少晖轻声道了一声谢。他虽然气恼,虽然内疚,也的确应该感谢杨修贤,感谢对方愿意让他自己开一篇新章。


 


接下来的计划就自然而然地展开了。


蒙少晖第二天大早就造访了那家画材店,好说歹说把老板给带到了画室。他的确没有猜错,这个“伪装”成搞艺术的男人的确对绘画一窍不通。蒙少晖看着画材店老板在自己画室顺时针转了几圈,支吾几声又逆时针开始转圈,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实话,蒙少晖也没想着自己的画能卖到好价钱,他毕竟谁都不是,可至少他得找到途径把画卖出去。


终于,那老板终于在把自己转晕前停了下来。估摸着自已一个门外汗,怎么也没法在一个实打实的画家面前班门弄斧,一摸下巴的小胡子,总算愿意扯下脸,把实情跟蒙少晖摊牌。


“实不相瞒,我真不知道怎么买你的画合适。但我以前在外面搞生意,也算认识几个人。”


天无绝人之路,这一丝希望是蒙少晖的救命稻草。他赶紧追问:“有认识北京的吗?有收画的吗?!”


“诶呀你别急,你别急啊……我得问呢,你……”老板眼睛转转,最后把眼神落在那块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画布上,“你要不让我拍一下你的作品给人家看看,好定价?”


蒙少晖顺着对方眼神看过去,其实他不看也知道对方指的是哪一幅。他放在画架上还没理进任何一堆的就那一张作品——《爱》。


“可是……”蒙少晖欲言又止,他从没有过要把这张画卖掉的念头,这幅画还在画架上,是因为蒙少晖决定将它随身携带。


然而时间是他当下唯一不想浪费的东西。比起把理好的东西重新散开一张张拍,还不如直接拿这张在箱子外孤零零的做个代表,更何况,它是现如今蒙少晖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只是拍张照的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蒙少晖便闭上嘴,点点头。


回复消息比想象中来得快上千倍,快到让蒙少晖措手不及。他突然觉得小小临塘的一个平凡到不能更平凡的老板似乎都是有头有眼的大人物。对方给他一封从北京来的特快,寄件的居然还是家画廊,表示希望见一见蒙少晖。就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似的,拿着信的蒙少晖有一种强烈眩晕感,恍惚中赶忙跟老板道谢。对方自吹自擂的大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甚至连自己怎么捏着信件回家的都不太记得。


待他坐定,稍稍回神之后,这才想着重新把信看一遍。其实对方没有提供任何吃住行和工作的保证,不过直接解决了他运画的困难。画廊担当了所有他作品的运费,说要过目。


蒙少晖毫无挑剔,他自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不到什么大福利,更何况他一心只想尽早从临塘搬出去,到杨修贤的家乡开始一段更好的生活,只要有机会让他离开这里,他都愿意。他立刻在准备运走的画里抽了十幅左右出来,拜托老板帮他尽快卖出去,好凑一个单程路费。然后背着简单的画具,搬个小板凳,在那些个自己从不会踏入的旅游必去景点,一坐就是一整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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