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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はこれを「愛」と呼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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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ノ岡】山城 03

 


井之原趁着清晨出城寨的时候,小准已经站在橹台上扒拉着栏杆远眺了。说实话,不靠杀人放火只靠买卖交易营生的山贼寨子能好到哪儿去,物见橹做得低矮粗糙,她万一要是摔下来或是被木刺戳伤了哪儿,他可是会比任何人都心疼的。


井之原悄声无息地爬上去,站到人身后突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准!”


“唔…”


对方似乎被他吓得不轻,一个趔趄让井之原慌忙把人搂进怀里,又被狠狠地推了开去,脑袋冷不防地撞上了一边的木柱上。


“好痛!”井之原揉着脑袋,睁眼时眼前一片昏花又赶紧闭上了眼睛。随即就感受到手臂上贴上了两只柔嫩嫩的小手,他瞬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疼了。


“果然很冷吧。”井之原像个没事人一样又挺直了腰板,捂着头的手赶紧放下包住手臂上的冰凉。


这次小准没有抵抗他,只不过脸上的神色确实不太好看。黛眉皱起,完全是不信任的眼神。是他不好,井之原暗暗责怪自己这顽皮的劣根性,好端端的弄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活络的脑筋又动了动,赶紧掏出怀里用油纸包的两个白米饭团,早上刚煮好的米,还是热乎乎的。


“吃点早饭,然后也别走得太远,山里危险。”井之原一句句嘱咐道,还顺手揉了揉面前人的脑袋,揉完了才想到姑娘家似乎都不太爱整洁的外貌被弄得乱七八糟吧,“哎,我还是走吧。”


说完转身下了橹台,小准就在上面看着他,嘴巴半张着似乎欲言又止。


“我很快回来的!”井之原朝他叫唤了句,便跑出去了。每隔一阵他就会出城与旧识聚上一次,这是山寨里众所周知的习惯。


约定的地方在隔壁大名城郭外的一个小酒馆里。一如既往一袭黑衣的家伙已经在最里端坐着,笠帽盖在脸上,打刀怀里揣着,两只手埋在袖子里,看来已等候多时了。


问店家要来了一壶酒和一个酒碗,刚准备在对方跟前坐下,笠帽下就发声了。


“一大早就喝酒,回去不怕被骂?”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井之原瞪大了眼睛,“还有,为什么我要被骂?”


对面的人一把把笠给掀了开,英气的脸庞上止不住的笑意:“你的山贼窝子在这片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好名声,井之原那家伙什么都不劫,一出手就劫了个压寨夫人。我可是听了一路。”


井之原一口酒没吞好,连咳好几下没喘过气。对面的人也不说话,好笑地看他一张脸通红地在哪儿乱比划。


“咳,人可不是什么夫人。不过说真的,刚,有机会你真得去见见她那模样。”


“我倒不知道你是如此喜好美色之人啊。”


被森田这么冷嘲热讽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井之原也就笑笑,他又更要紧的事情打听。


“前几日闯进山里的那群人,之后几天似乎依旧在附近转悠,跟我们的那位‘美人’有关吗?”


“据我看,没有。”森田叹口气,“不过这也只是我妄自下的定论。那些人不打军旗,不多说一个字,但是肯定是周边大名家的,不会很远。”


井之原叹了口气,他们查了这么久,连点重要的线索都觅不到,说不丧气那是假话。


“不过前几日在那里面……”森田指指窗外,压低了声音,“发生了件大事。”


通过窗子可以远眺山阳城的天守,前几日城里城主宇治野病逝了,城主膝下无子,留了封遗书把城池留给了老家臣浅田氏。


“至此为止是坊间能知道的,事实上,我那一日混进了城里。”


井之原惊讶地看着眼前人淡定地喝着茶,脑子很快就转动了起来。严备的城池若一般人能轻易混入,那么其中定是有什么疏漏或者……


“谋反?”井之原悄声问道。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家臣冈田氏,说是退隐归田,其实已被浅田给灭了门。”


沉默,突然就开始在两人之间流转,也不知该对这事儿说些什么。他们本该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先开口的还是森田,他放下茶碗,让井之原赶紧回去。


“再不走,嫂子可要生气了。”


“都说了,那人可成不了你的嫂子。”井之原摇头。


森田倒是好奇地追问了:“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我都说了,那人……”话说一半,顿了一顿,“她比你小呢。”


这种成不了理由的话,一看就是在掩盖些什么。既然他不想说,森田也闭了嘴。


“该说你小子也二十有四了,相好呢!”


森田勾起一个笑容,又把柔缓的表情掩盖在了浪人笠下,作势要离开。



“原话回敬,大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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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ノ岡】山城 02


止醺的一觉醒来,外头已经开始下雨了。井之原本想翻了个身继续他的美梦,可室外往来的脚步声弄得他愈发没了睡意。


“怎么回事?!”井之原躺着,朝门外吼了一声,外面立马传来一句“人醒了”的回话。他这才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身来,随手抓了件羽织披在肩上,匆匆赶去人聚集的地方。


正殿,一个娇小的背影跪坐在中央。不知谁给她备了身鹅黄的小袖,头发也打理过了,仅仅从背后看过去就已楚楚可人。井之原杵在门外看了少时,殿里的众人见首领来了,也不再吱声。


周围明显气氛变了,小家伙也不回头,微微挺起胸膛,一副凌然的样子。井之原不自觉地咧开嘴角,就连这些小动作,也是可爱到不行。他赤足进殿,边走边把自己肩上的羽织拉了下来,路过人身边的时候顺手挂在了她的背上。


果然换来对方抬头的注视,那双眼睛里有这个年纪特有的亮度,背后却也有这个年纪没有深度,井之原不会看错。但是这种复杂的东西,他认为暂时可以归成一类叫“诱惑”的东西。


“还只是初春,也不给客人件厚点的衣服。”他直视着女孩的眼眸,话却不知道是对谁在说,“我们这儿坐垫都没了吗?就让她这么跪着?”


即便是推脱来推脱去,最后总会有个人去跑腿。等搬了两个坐垫放在她面前,她也不动。


跑腿的家伙扭头朝井之原抱怨道:“我说,这家伙非聋既哑,我们都问她好多回了,她就是不出声在这里跪着,估计是想跟首领您见上一面。”


井之原也不回答,从刚坐下的高座上起身,抄起少女面前的一个垫子垫在了屁股下面,就这么近距离地和她面对面。她这才不慌不忙地学着他的样子,拿垫子坐了个稳当。


“纸笔。”井之原说。


被使唤的家伙“啊”了好半天,算是找来了东西放在两人中间。姑娘看看铺好的纸,又抬头看看井之原夸张的笑脸,犹豫片刻还是提了笔。


“敢问芳名?”


她在纸上写下了“お准”两字。


“那,就叫你小准。”井之原傻乎乎地笑了,“如何?”


对方忽闪了两下大眼睛,又长又弯的睫毛近看果真是好看。


女孩低头写了个“好”,写完之后就听井之原一个劲地叫起了“小准小准”,她的耳朵唰地就红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像揉一揉那两个通红的耳垂,然后再揉一揉她粉扑扑的脸颊。不过按照礼节一步步来,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这事情就能毫不犹豫地实施了。井之原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热情地要把人儿扶起来。


“若是不急着走,我看我们的城寨就是个很不错的歇脚之处。我保证你能过得安逸自在。”


对方的眼睛里虽然一瞬间闪过一丝仓皇和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井之原得意地把怔坐在原地的众人全赶了回去。


待大殿里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向小准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寨里有多少人对你有什么念想,不过你的睡房就在我隔壁,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能听见。”他沉声说完,盯着对方片刻。小准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漠地表示知道了,井之原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


“要是小准晚上睡不着也好来找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白痴,这个词井之原倒是从对方的脸上读明白了。




-TBC-


【井ノ岡】山城 01

进了山里,他才有机会喘口气。身上粗布的衣服已经被杂乱的荆条和草叶划得破败,清晨的迷雾轻而易举地钻进他的身体里,整个身体都被阴冷给束缚住了,轻微的动弹都成了折磨,可是他没法停下脚步。再跑一会儿,他想,再跑一会儿,说不定就能找到人家了。探手摸了摸颈项里的木坠子,正要迈开步子,背后不远处就传来了甲胄的碰撞声。


火把的光被雾晕得模糊,颠颠簸簸像鬼火一样朝这里飘过来。现在想走也是走不掉了,他靠在一颗树干背后,屏住呼吸。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很多死法,曾经见过的,听过的,能想象得到的,各种死法,倒是没了恐惧。要想死真的太容易了,像现在这样苟且,反而是件困难的事。


脚步声渐渐地从右手边接近了,他能依稀听到搜查的人说着这边没有,去那边看看的三言两语。再近一点,雾也不能再成为保护自己的屏障。他微微挪了挪身子,低下头留心着脚边尽可能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刚刚还在摸着的坠子突然就映进了眼里。他想也不想,拉下坠子狠狠地朝火把的方向一丢。


果不其然,搜索队立马有了反应。


“是冈田一族的家徽!”


不知是谁在那儿吼了一嗓子,所有人都朝着那儿奔去了。多人数的士兵身上一起响动的声音,在山林的清晨是不小的动静,林鸟惊飞,野犬狂吠。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阴暗中飞奔出去的声响根本就细不可闻了。他也不管露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面上,不管腿啊手臂啊被什么东西划伤,只是跑。可是周围的坡上又传来了人的脚步声,不止一个,少来也有十几号人了。


啪地一声惊雷响在天际,树叶颤抖着哗哗作响,山雨欲来风满楼。


 


01


 


这种小事其实轮不到他来做。井之原打了个哈欠,提溜着个酒瓶子,慢悠悠地走到城寨门口等着他的队列前面。最近不知为何山阳常有兵士经过,山间的一些小村都谣言四起,说是不多时战火就要烧到这里了。不说他现在的安生日子,就算为了这块土地上百来十号的国人众,他也不能就这么龟缩在山里。十日巡山下来,倒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异样。那些大名家的兵士仅仅从山脚路过,并没什么冲突。


直到春雷响起的那个晚上,井之原半夜突然就醒了。一个从不起夜的人莫名在夜半惊醒,怎么也算是件不正常的事。他暂时把原因归结给雷声。


就在他重新躺下去的时候,拉门外一个人影小跑过来,还没正座下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喊他了:“井之原殿下,井之原殿下?”


“我在。”他答道,又一次坐起来。门拉开进来的是他来此地后常伴左右的侍从,是个当地人。


来人神色紧张:“山阳道上几群穿着甲胄的士兵正在上山。”


井之原听完也是一愣,一个大名要是有意拿下这座山头,大可不必大半夜的前来进攻他们区区一个山贼营寨。


“可有看见士兵们支何旗帜?”


“没有旗,没有家徽。该不会是寻仇什么的?”


“又不杀人又不劫道,哪儿来的什么冤仇。”井之原摇摇头,思索片刻后让人赶紧去睡觉。对方云里雾里的哪肯安心回去,他便哈哈哈地笑了:“若真是冤家上门,现在迎敌也好,清晨出门也罢,不都是一死。还不如睡一觉等雾起来再观望也不迟。若你愿舍弃这片土地,那现在乘夜走也是可以。”


按理说对这片土地感情最薄的,就数井之原这个外乡人了。不过从外乡人口中说了这番话,估计也没人会逃了。果不其然,直到清晨,那群举着火把的士兵们还在半山腰上转悠,根本没有要攻来的意向。


井之原突然就开口了:“谁来陪我去半山腰看看?”


那副笑脸牲畜无害的着实让人火大,不过就是有几个不怕死的想去凑这么个热闹。井之原得意洋洋地腰里别着把刀,火把也不举,摸着黑往山下走。


他来这座山一年,爱往外跑的本性让他花了一个春天就把山的大路小路给背的一清二楚。话说回来,这已经是第二个春天了啊。井之原抬头看看依旧光秃的树枝,不多时,待春雨一下,绿色的芽就该冒出来了。


想到这里,天际应景的闪过一道白光,这一霎那山坡下的光景明明白白全映在了井之原的眼里,包括一个形单影只的孩子,像断了片一样栽倒在泥土里。


“那是谁?”


身边的人似乎也看到了。闪电过后的雷声轰隆隆地把井之原从惊讶中拉回来,他赶紧迈开脚步朝那个身影跑去。


“还好吗?喂!醒醒!”


叫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摸摸脉搏,却有生迹。井之原蹲下身,一手圈住人的肩膀扶起人的上半身。靠近了才看清全貌,人估计也就十五六的样子。把贴在脸上杂乱的黑发拨开,这么一弄,尽管灰头土脸还带着血迹,却怎么都掩盖不住怀里人画一般美丽的脸庞。井之原带出来的几个大汉在边上看了都倒抽一口气,就连他自己游历过这么多地方,也没见过如此姣好的容貌。他忍不住再往下看了看,粗糙的女式布衣破了好多些洞,露着雪白的皮肤,幸好一些关键部位都遮得好好。姑娘家还是包裹得紧一些为上,井之原赶紧用空闲的手整了整在他看来敞得有些过开的衣襟,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先带她回去吧,把人扔在荒郊野岭也不是个办法。”


就冲着这张面貌,随行之人也没有说不好的道理。井之原本想让个人把她放自己背上背她上山,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打心底里有那么点不情愿他人之手触碰这具身躯,他便二话不说,把人的双臂架上自己肩膀,一把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回到居舍的时候比出发时多了个人,大家好奇地过来看,又惊艳地走开。井之原暗暗笑了,姑娘家要是醒来发现自己晕厥时被这么多糙男人当做珍宝参观,还不知道会羞成什么样呢。想着想着赶紧把围着的人给遣散了。


“该干嘛干嘛去!少影响女孩子家睡觉。”


他吩咐了昨夜来访的侍从给姑娘腾了个房间,等一切都弄妥也已是午膳的时候了。


“都安置好了,她估计奔波了不少时候,还睡着呢。”


井之原嗯嗯啊啊地敷衍回应着,想想这城寨里有了个女性,嘴里的酒都甜了不少。眼前的人却还不走。


“有话就说。”


侍从看了看他,又叩了叩首:“没什么,个把人在询问接纳一个不知来头的人是否妥当,不过既然来者是名少女,想必也不会怎样罢。”说完,便行礼退下了。


井之原把酒碗里的酒一口气全部吞了下去,美酒入口香甜,然而待他一站起身来,后劲就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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