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はこれを「愛」と呼ぶ

36

二宫和也连续几天失眠了。他的确生大野智的气，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说都不是生气的时候了。既然大野智把证据的照片给了自己，他肯定已经走投无路了，二宫心焦的想着办法。自己又不能太自作主张，不能让大野在为他担心。想到这里，二宫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难道大野智这家伙让自己、让父母们担心就有理了吗？躲着敌人到最后完全就是断港绝潢，既然有证据，那就让证据起到作用好了。

他深更半夜起来打电话给松本润，松本接起来的时候脾气非常不好：“有事快说没事挂了。”

“等等！”二宫赶紧阻止他挂电话，“你有认识什么媒体记者么？”

松本大大地“哈？”了一声。停顿一下想了想，回答他：“你要联系媒体干什么？”

“这个，说来话长。”二宫尴尬地说道。

松本马上说：“那就长话短说！话说，明天再说，不对，今天到学校再说不行吗？”

二宫再一次犹豫了，看他不说话，松本嘟囔一句：“那就早上再说啦我要睡了。”电话就挂了。也是，这么晚了还拜托别人实在是失礼的事。二宫看着亮着的手机暗下去，刚刚重新躺倒准备睡觉，就听见窗子上“哐哐”的声音，他又重新坐起来，看到有石头打着自己的窗。

都这么晚了，不是吧？二宫有些疑惑，打开窗往下看，却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混蛋。深夜黑漆漆的又安静地很，就看到那家伙的影子在路灯下晃悠晃悠，明明自己都开了窗，大野智居然还在找地上的石头。

二宫和也心急却又蹑手蹑脚地走下楼，也顾不得自己穿着一件睡衣就跑出门找大野。大野智居然还在拿石头往上扔。

“喂！”二宫压低声音叫他，“你怎么了嘛？”

“小和！”大野智声音太响了，二宫赶紧冲过去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街口转角处。一靠近就闻到了不对，眼前这个人明显就是喝醉了。

“小和，我好爱你。”大野智紧紧抱着他不放，“我爱你。”

这样的情话完全无法打动人，二宫挣扎着想脱力这个混蛋的怀抱，但是喝醉酒的大野智力气像头牛一样，嘴里就念念着“小和，小和”，也不说出了什么事。二宫任由他抱着，隐约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抬手回抱他，但是这么做似乎打开了大野智的开关。大野把他压到墙上吻他。惦记了很久的人，惦念了很久的唇，但是这个吻对于重逢而言有些过于火热了。大野智的舌头撬开二宫的嘴唇长驱直入，毫不客气的吮吸二宫嘴里的津液，翻搅二宫的舌头，他的手甚至不听话地钻进了二宫衣服里，急躁地摸着二宫光洁的后背。

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当街活春宫了，二宫一拳打在大野腹部，大野不得不中断他的动作，扶着墙似乎有些想吐。二宫一边骂着“活该”，一边蹲下来捋着大野的背脊。大野还是没有吐出来，他艰难地转个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兀自地哭了起来。

二宫被他吓到：“你怎么了？智，你说啊？出什么事了？”

大野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断断续续的重复道：“我配不上你，和也，配不上……配不上你。”

二宫听了这话一下自己恼火了起来，站起身就要走，裤子被大野智拉住：“别，别走。”

二宫忿忿：“你自己说配不上我的，我走了。”

“不要走。”大野智两只手抬起来拉住二宫的手，“我不要你离开我。”

“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宫冷冷地俯视着他。

大野智垂着头，一副丧家犬的模样：“我本以为你能再次回到我身边我就能一直好好保护你了，但是我错了。”大野哭得有点噎住，一抽一抽的，“我想我有份工作，赚点小钱攒起来买套房子，我们就能一直生活在一起了，但是我错了。神怎么会这么对你好呢，不会的！”大野挥舞着他的手，激动起来了，“他给你糖！也要给你来几鞭！所以我就让他打了。”

二宫模模糊糊地猜出大野智要说什么了，拉住他的衣领提起来：“你站着，你给我站好。”

大野照做了，用力撑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小和，我没了工作，爸爸为我操心进了医院，我连儿子的责任都没有尽好。”

二宫抬手就打了大野一巴掌，看大野清醒一点之后然后扶着他的肩膀，开口才发现自己也哽咽了起来：“你现在站在我的面前，这不就好了吗？但是我的大野智不是你现在这样的。我不需要这样颓废的Alpha！”他抬手捧着大野的脸颊，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说出来很光荣的事没对我说，对了，你辞了现在这份工作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我陪着你。”说着二宫忍不住吻了吻大野的鼻尖，“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觉的天都要塌了，但是你证明给我看了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现在觉得遇到你简直是最美好的事。生活总是困难重重，这才有精彩的经历不是吗，大不了我们两个人再想办法，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路好走。虽然我一个没出世的学生这么说可能没什么说服力。”

大野智不再流泪了，他看着他恋人眼里的星星，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他还有最精彩的家在未来等着他。

-TBC-

35

大野智第二天很早就穿戴整齐，重新回到了美术馆。

其他员工对背后发生的事并不知情，都跟他问好什么的。大野智一一打过招呼，拿着一个信封直接走到笹木的办公室。笹木在办公室里说了声请进，看到来人是大野智的时候，直接惊讶地站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略有失态地赶紧坐下。

大野智把办公室门关好。笹木在他背后开口，声音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抖：“你现在倒是敢回来了？”

大野智冷静地走到她面前把一张纸甩到她的桌上：“我的辞职信在这里。”

笹木看了一眼，眯起眼睛盯着他：“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过？”

“我没有准备逃。”大野觉得自己从来就没这么冷酷过，“从那天我答应你做你手下的时候我就没准备逃。但是你既然一直没有让我去干什么接近你们目的核心的事情，那我只好自己去努力努力了。我知道我不见了你肯定不会把我怎样，因为你也不清楚我会干些什么影响到你的事对不对？”

“所以你那阵子消失不见就是为了来调查我们？”笹木冷哼，“即使你查到我们关系又能怎样呢？”

“我本来就是想找些你的把柄来保护我爱的人和我自己，但是既然还有阴谋在后面，那是你们自己的失误了。在这样纯粹的艺术空间里做着些肮脏的勾当，我真为你们的灵魂感到可悲。”

笹木看上去很恼怒，“你有什么资格来指导我？你既然都查清楚了应该知道自己在对付什么人吧？”

“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大野智把手里信封打开，把里面的照片全部倒出来，“你和松茂的奸情，松茂和黑道的交易，我有全部的证据。那一天酒吧里你手机在响，你去洗手间了，我就看了松茂发给你的短信，然后全部转到了我的手机上。”大野智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我建议你以后还是别留这些短信比较好，我直接能知道松茂行踪。不过的确是很好找，他住的跟和也很近，我就能直接从和也家找他去。”

大野看笹木已经目瞪口呆，僵硬在座位上，笑笑说：“当然照片底片还是在我手里，我唯一的失误就是拍照的时候被黑道的手下听见，所以我逃了这么久，但是这样不是办法，你说呢？”

笹木半晌终于开口：“你想怎样？”

“我没有任何欲求，我不会拿这些底片怎样，只要你让我辞职，就当我从没认识过你们，这样就够了。”大野声音低低的，他知道这是一个结束，但是重新开始的起点他却不清楚。

笹木同意了，她说：“我需要那些底片，不然黑道的人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大野点点头：“那就看副馆长的说辞了，等他批过辞呈之后我就会发给你们。”笹木揉着额角，让他走。大野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你早该辞职。”

背后的人用一种从没听过的悲伤地语气说着话，连自己都似乎染上惆怅：“人类这种群居动物，周围总有些不可抗力吧。”他的Omega还需要他的肩膀，辞职并不是个说了就能做的简单事情。

大野智又回到了那间酒吧，却没心情看舞池里跳舞的人了。依旧是混合着的信息素和刺激的荷尔蒙，刺激他一杯杯灌自己。虽说是没了工作的束缚和压力，但是他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自由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对于今天的事应该高兴还是伤心。




-TBC-

34

虽然这么回复了二宫，大野智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我想要智的一切。”二宫当初的话一直刻在他脑子里。但是世事有时总会脱离轨道的，他不说，二宫会担心会怀疑，他现在把所有调查到的真相发给二宫，对面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大野把手机里的图片一张张删除，到二宫的照片的时候他手停了下来。这张照片是他们相遇第一个晚上，他把昏睡的二宫放到自家床上之后拍的。那个时候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用尽了一生的运气来遇见这么美好的人，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所以拿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一直存着没有给二宫看。大野咬咬牙，还是按了删除。

他呆呆地躺在ktv的沙发上，现在他能住的也就这里了，旅馆什么的太贵，自己还指不定要逃到什么时候呢。但是大野根本睡不着，能说上话的人不理解，能理解的人不能说，连最爱的人也终于消失在手机里断绝了陪伴。这么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但是手机没让他在悲伤里浸泡很久，他现在这个号码只有渔具店老店长知道，因为是他帮大野换的手机卡号。

大野接起来听见了老人带点悲伤的语音：“阿智啊，我刚刚看新闻，你们的小椋馆长今天去世了。”

大野沉默着没说话，老店主继续说：“你们上司已经来我这儿盘问过了，我这儿应该是没事了，你明天到我这儿来吧，也好有人说说话。你也不用担心害了我什么的，我这把年纪了，什么都不怕了。”

“我想去海上。”大野良久回答道，“好久没有吹过海风了。”

大野看着自己的鱼线纹丝不动，倒是油然而生出一股安全感。

“我一直挺羡慕鱼的，啊，还有海鸟。”老人在边上抽着香烟，慢悠悠地说着话，“自由自在，哪像我们一生操劳家庭啊事业啊什么的事。”

大野抬头看看蓝天：“但是动物就为这活下去而东奔西走，不也是很累吗？”他的鱼上钩了，赶紧收线，“看，还要被我们钓上来吃。”

“弱肉强食，自然规律。”老人笑笑，“就看你要做弱者还是强者了。这么说来人类的确也是自由的，你可以选你自己的路，虽然外力不少。”

大野智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根本不是自己。当初自己出去住、自己出去打工、自己出去找工作、自己去酒吧的大野智，似乎都是些久远的事了。明明自己才刚刚21，明明才只过了一年。

老人似乎想起什么的转身走进舱房，拿了面包出来给他吃，大野接过，觉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老人看他吃的可香，幽幽地说：“你父母派私家侦探找你的时候，来我们店问过话，知道事情始末之后，你妈妈特地拿面包来答谢我。”

大野睁大眼睛看着老人，说不出一句话。

“你妈妈还跟我说，你爸爸这几天操心的很身体也不好，在医院住着，因为怕担心到别人，连你Omega家哪儿也没说。你也该去看看他们了吧。”

思念在心里疯长。




-TBC-

33

11月26号那天早上，二宫和也醒了之后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他想了想，还是穿上了校服。不过他后来想想觉得地点根本毫无意义，他只不过选择了去教室发呆而已。

作为好友，相叶和松本自然是一早就发现了二宫的不正常，虽然知道肯定是关于大野智的事情，但是正面提问和旁敲侧击二宫就是不肯开口，俩人只能想办法让他不去想些不高兴的事。

这天中午，松本去了趟职员室回来跟他们汇报：“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考京都大学，老师也挺支持的。”

相叶显得格外惊讶：“诶？！你不留在东京嘛？”

二宫也很讶异，京都大学医学的确好，但是留在东京的话父母都能照顾，离家又近，再怎么说还是住家里比较舒适吧。

“我想过了，以后说不定要出国留学，日本大学可能就是个暂缓。”松本趴在窗台边上，看着今天阴阴的天气，“你们到时候可要找我来玩啊，我一个人在京都也是会寂寞的。”

二宫低头不语。寂寞啊，他在心里想道，真是甩也甩不走的东西。

“对了，”松本突然拍拍二宫的桌子，“老师叫我转述给你，说如果你考理科的话，你有这么喜欢游戏，以后考虑考虑学软件开发怎样，做个程式设计师什么的。”

相叶在一边激动：“啊啊！听上去好适合你啊Nino！情报科学部什么的！”

“这么说来，京都大学的情报工学很好呢，要不要一起？”

看着松本用期待的眼神对着自己，二宫无奈地笑着摇头：“你都说了你要出国的，等你出国我怎么办？”

松本摆摆手，意思是自己就开玩笑别当真。二宫思考了一下，情报工学虽然听上去真的很难，但是自己有兴趣就行了啊。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就专心的在脑子里筛选大学，想来想去东京也就这么些个好的国立大学，私立的话就靠妈妈一个人的收入的确是有些困难。

晚上回家，二宫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东京工业大学的网站，默默的关掉，这也许会考不进。他想了想，又点开东京农工大的网站，许久还是默默地关掉了，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怎么办？二宫默默问自己，到底怎么选择呢？他这个时候真想要个学长来问问，樱井虽然是在读大学生，但是似乎是庆应一路上去的，问了估计也没什么建设新意见。他转过头想在拿手机看看大学的介绍，但是发现自己手机一闪一闪的，提示电子邮箱里来了一封邮件。

二宫疑惑地打开邮箱，是一个不知名的地址发来的。二宫有些怀疑是不是垃圾邮件，本想删除，意外手一滑，点开了。

邮件里是一连串图片：虽然是夜间，拍摄的有点暗还有点模糊，但是看得很清楚是在巷子里，长得略像松茂的一个人和一个背影很魁梧的在交接物品：牛皮纸包着，各种形状。其中有一张里的交易品并没包装，一看就知道是一卷画卷。二宫和也瞬间明白了——松茂和笹木搞不好是在做文物走私的勾当！

尽管这个事实很冲击，但是二宫迫不及待去看了邮件发送时间，就刚刚，他连忙点邮件回复。本来打着“大野”的手犹豫一下停了下来，把邮件清空重新打了“生日快乐”后加了个“？”，说实话，二宫真的不确定这邮件是不是即时发送的，或者还是定时发送的，也不知道发送的认识谁，说不定是大野托得一个陌生，前几天忘记了，所以今天传过来了，也说不定。二宫焦急地握着手机等待回复，要是回复真的不来的话，他自己心里都要给自己写死神判决书了。大野这样一个小个子，虽说是Alpha但是完全不强，被黑道捉了，还不是一顿揍得节奏？

邮件迟迟不来，眼泪也迟迟不掉。二宫攥着手机的手过于紧了，以至于手机来电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是大野的电话，但是不是，是大野妈妈打来的。

“和也！”大野妈妈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我们请的私家侦探今天去渔具点搜索了，店主说前两天阿智是住在那儿没错，但是昨天晚上深夜就离开了。今天据说是他上司的女人笹木就去找他了，因为阿智事先又跟老大爷交代过，笹木估计是找不着阿智了现在。”说了一大通，对面的人喘口气，“和也别担心，阿智现在应该还没事，我又出了点钱，让私家侦探留意留意他的那两个上司，我看那两人好不到哪儿去。”

二宫想说他刚刚收到大野邮件，但是因为没来回复，所以他跟大野妈妈所知道的完全就是一个程度。他谢过大野母亲，让她和大野爸爸也别太过操心，然后就挂断电话。

他刚把通话界面关闭，就看到新的邮件来了——<我亲爱的，>邮件里这么写道，<谢谢你。>




-TBC-

32

这一次的大学中心考试在一月十一十二日，学生们毫不掩饰地抱怨着教育考试机构，说圣诞不让他们好好过，新年也过不好！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二宫想，已经到这一步了，早考晚考都是一样了，没什么大变化。既然圣诞和新年可能要在家复习什么的，那就这个月月底大野智生日的时候两人一起过好了，就当是提前一个月过新年吧。他发了条短信给大野，大野没回，回家的时候看见大野智坐在自家沙发上在跟自己妈妈聊天。

“啊！小和回来了！”大野智跟他打招呼，笑得一脸灿烂，“今天打扰了在这儿吃晚饭。”

“不对，你为什么在这里？”二宫疑惑地看着大野智，后者帮他把包拿下来，外套拿下来收好，笑脸盈盈地回答：“我早下班，想你快期中考试了，特地来督促你学习。”

“你？督促我？还学习？”二宫觉得好笑，“你肯定又翘班出来了。”

大野智被说中了，不说话，他早退也是有理由的。再说，“我也没早退多久。”大野智说，“不会被发现的。”二宫白了他一眼，走向自己的房间，大野智一路跟在他屁股后面上楼：“还有，我生日那天去哪里？”

二宫一下子停住脚步转过身，大野智来不及急刹，顺手楼上了二宫的腰。二宫压低声音说：“你是周一生日你忘了吗！”

大野智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随后像是明白了，惊讶得声音都抬高了八度：“你要翘课？”话音未落就被二宫捂住了嘴巴。

“我在短信里说了不是？如果你能请得出假，你生日当天我们出去玩一天，我今年圣诞元旦都没得休息，偶尔放自己一天也无所谓吧。”二宫打着小算盘，显得古灵精怪的，“我借着我自己Omega体质有很多借口好扯。”

“这真的……”大野智犹豫着，“真的不影响你读书吗？”

“我觉得不放我出去玩我才读不好书。你出现之后我就很少玩游戏了，现在压力这么大，我忍不住想出去放松一下。你也好放松一下。”二宫搂上大野的肩膀，两人距离暧昧得很，刚刚又靠近了一点，被楼下的声音打断：“小两口恩爱归恩爱，饭总得下来吃吧！”这才害羞却不舍地分开。

吃好饭大野就走了，说是早点回家休息，不打扰他们。临走时和也亲吻了他一下脸颊，无事自己妈妈揶揄的眼神，逃上楼。

刚在书桌边坐下，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二宫没有仔细地想，就接了起来。

“二宫和也。”电话对面十二宫最不想听见的声音。“我是笹木，打过来还真是打扰了。”

二宫皱起眉头：“假心假意的礼节就免了吧，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

“别说是你的手机，你地址，你学校，你今天穿什么衣服我都能知道。”笹木冷哼一声，没跟二宫怎么废话，“我就直接问了，大野智在不在你这儿。”

二宫听了怔了一怔，随即就反问了过去：“你既然无所不知又何必来问我呢？”

笹木笑笑：“要不是大野智答应给我做牛做马，谁知到你现在还能不能好好在家里呆着，我劝你一句，为了你男朋友的安全，最好别用这种态度。快点告诉我他在哪儿。”

二宫整个人都震惊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出生气还是担忧，他还是诚实地回答道：“他应该还在我家附近，刚刚离开。”

笹木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留二宫在电话这头茫然若失。随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大野的消息，大野妈妈说他的上司打电话来说他出差了。但是二宫知道，绝对，大野智绝对是出事了。

他尽量想大野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好好处理问题，自己要专心考试。但是知道一周中间测验结束，大野已经是杳无音讯，二宫实在忍不住了，跟自己的妈妈说了这事。

他妈妈也惊呆了，但是马上板起脸说：“你也不小了，千万别老是想着这种奇怪的故事，不都说了是大野出差去了吗？”

二宫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放，一边说道：“我也有他们上司打来的电话作证，因为以前一直被欺负，我习惯陌生人打电话来就录个音什么可以作证据。你听着电话，怎么都是威胁不是吗？”

二宫妈妈说不出话来，赶紧打了电话给大野家说了这件事。大野妈妈异常冷静说知道了，当天下午发了短信给二宫：<因为证据还不是很能说明问题，没法告知警方，不过我们已经找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去找。小和不要太不安，阿智肯定没事的。>

二宫看着短信，看着看着鼻子就酸了，身为父母，大野爸爸妈妈肯定更加焦急，还这样来安慰自己。真是怪那个大野智，有本事出来接受罚跪啊。

回答他的只有持续空白的日子。



-T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