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はこれを「愛」と呼ぶ

10

二宫紧紧盯着大野智唱歌的背影，他不用瞥眼就知道边上女生都花痴地听呆了。相叶雅纪大喇喇地狠狠拍了一下二宫的背，一声闷响，刚要开口骂人，就被相叶塞了一罐啤酒叫他喝喝喝。

对于相叶这种没眼力见的行为二宫已经见怪不怪了，拉开一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其实二宫不太会喝酒，打起游戏来哪有时间腾手去吃喝，宅在房间里也很少会有机会碰酒精，不过在这种场合似乎不喝一点不太好。

High起来的女生们叫大野智再唱，二宫心里想看吧看吧，我就说嘛，边拿啤酒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音响里放出来的是一首够旧的情歌，连二宫都能哼出来那真的是挺老的了，要知道他现在就只听些V家曲了，被相叶说别拿来在女生面前唱，谁想唱了，二宫腹诽。

不过情歌要对唱，两个人水平完全不相当的唱出来根本不会好听。那个随随便便加进来的女声简直糟蹋了歌曲的氛围，亏得大野智还唱得下去。二宫咕嘟咕嘟喝完手里的酒又开了一罐，差距是一道无法逾越鸿沟，这话真没错。

女生似乎唱着唱着又有点害羞，把话筒给了她的朋友，她朋友不接，就扔回大野智手里。

大野智接到话筒那一刻立马转头朝二宫看过来：“就你还没唱了。”

拿着话筒指名道姓的要不要这么残酷？二宫欲哭无泪，点这首歌的人是故意还是怎样，偏要挑他肯定知道的歌。

“快点去！”后背被相叶推了一把，他也不知道犯什么傻就站起来了。明明他刚刚还在心里毒辣地批驳着差距这件事。

大野智却毫不在意，反而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估计是能拉他下水了二宫猜。不过唱就唱吧，想想那些女生联谊结束了也不会找上自己，就当借着酒体验一下正常人的大学生活，二宫开口了。

想想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唱歌，今天没有走调真是可喜可贺。但是歌词里那些情啊爱啊想你啊什么，着实让二宫羞赧一把，尤其是转头看大野智的时候，对方还一脸呆呆地紧紧盯着自己。有这么难听吗？什么仇什么怨！二宫心里吐槽着，干脆不去看别人，一心盯着屏幕。大野笑着，硬是要拉他手肘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二宫一脸鄙夷地看着大野智朝他傻乎乎地唱“最喜欢你”这样的歌词。相叶和不知道哪个女的在身后“咻咻”地胡闹，弄得二宫一阵尴尬，唱完了就拖着大野回沙发上坐好，说着“不唱了不唱了”赶紧把话筒塞给别人。

“诶~二宫君明明就很可爱！”女孩子在边上说着，大野智听了“噗嗤”笑了出来。

二宫拿冰凉的罐身贴着自己脸颊，想给自己烧起来的脸冷却一下，听见大野的笑声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个……”大野耸耸肩，恢复了一贯的淡漠语气，“是很可爱啊。”

这个表情，这个语调，这句话，显得二宫一个男孩子很可爱是很有理有据的样子，让二宫更火大。被说很可爱一点都不是开心的事好吧？但是这说出来似乎显得有些孩子气，二宫只能给自己灌啤酒喝，被大野默默地截了下来。

“别喝太多，你明天有课是不是？”大野抽掉他手里的罐子，“都出手汗了。”

“你管得着我么？”二宫一把夺了回去，然后思考为什么自己有课这人都知道？

结果就是二宫就看着其他6位在前面各种疯，大野智就在边上看看二宫再捣鼓捣鼓手机。直到女生们说回去了，二宫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被相叶一抓，拉着男生们说再去间居酒屋开反省会。

没人拒绝，二宫惊讶了，联谊后面还要有反省会的嘛？他迷茫地看向一边的大野，然后想起大野智也不是这类事务的专家不能询问他，不过看他好像准备跟去的样子，二宫也就放弃了回去睡觉的挣扎，尽管他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结果到了下一家店，也是喝喝喝的节奏。

相叶一边喊着“再陪我喝点嘛”，一边笑得超级灿烂，看来是玩得尽兴了，在居酒屋里挥舞双手说刚才的女生怎么好看怎么会说话，二宫完全没有在意过那些，光是一个大野智的出现就已经耗光他的注意点了，现在更是眼皮耷拉着。相叶说着说着觉得他的室友就一个劲地喝酒了不能附和他，转过去找他自己带来的小伙伴去了。

头昏脑热的二宫觉得没了相叶的支撑自己似乎要倒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喝多了，但是酒精这东西不是想停就能停的，再喝上一点就能睡觉了，二宫脑子里蹦出这句话。

“我们回去吧？”有人在他耳边这么说。

“不要。”二宫想，回去又是孤单寂寞的一人寝室，每天都无聊透顶了睡觉也睡不着，“我……不要回去。”

“我陪你回去。”那个人靠过来，让二宫贴在自己身上好坐得稳当，一条有力的手臂在他背后撑着。

听到有人陪，二宫不闹了，咬了咬嘴唇：“我一个人回去就好。”然后挣扎着要爬起来。

在他边上的人二话不说把二宫手臂绕上自己的肩膀，二宫顺势就把脑袋埋到温暖的地方里。他猜是脖颈，因为脸颊边有一突一突的脉动传过来，本来还能听见周围说“我们先走了”“我来付钱”之类谈话声的二宫，因为瞬间涌上来的安心感闭上眼睛，随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TBC-

9

二宫和也，大学二年级，最近终于意识到自己陷入不得了的情况里，魂不守舍。

Live第二天早上，被大野智关门的声音吵醒的二宫，小脑袋猛地从被子里冒出来，半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听了三秒，发现没有脚步声，才确认大野智的的确确是回去了，然后闷回被子里睡回笼觉，再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肚子咕咕叫着，这才拖拖拉拉地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桌子上放着一盒汉堡肉便当，估计摸清他会中午起床了吧？二宫把便当放进微波炉里转转之后拿出来吃。本来大野智还在这儿住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吃午饭也是一声不吭的来着，但是真的变成一个人的时候二宫就想叫大野智出来了，掏手机打开短信编辑又不知道写什么。

他有点意识到自己这种行径似乎与评论里那些被他嗤笑过的“思春”有90%的重合率。

是因为被告白的原因？二宫觉得很有可能是“鱼饵”激发起他想与人交流的心思了，又或许是大野智的出现又消失让他切实感受到一直被他无视的寂寞也说不定。不过正常的教育环境下长大的二宫和也真心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找个女的会比较好吧？但是找了女孩子又怎么交流呢？有打游戏跟他一样猛的女孩子愿意宅在家里不见面的吗？

“诶？你想联谊？你是不是Nino啊？”相叶大嗓门简直要把二宫的耳朵震聋了。他现在出了医院，在家里休息，二宫刚刚给他发了短信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就那么一说！过两天说不定我就没这个想法了。”在电话里说出来，二宫感到一丝羞耻，马上又退却了。

“那我们办吧办吧！就我们两个人太少了，再叫点谁？”相叶兴奋得很，根本不像是个病人。

“诶……”二宫给这家伙的行动力跪了，“你是不是被关太久了脑子坏了。”

“你敢说你自己不空得发慌？”

这个问题倒是难得把二宫问噎了。

>>你这么说让我有点困扰啊，我要去联谊找女孩子们！

>>……联谊？你？

>>我不能联谊哦？

>>没有。

二宫和也在KTV的包厢里，坐立不安，结果相叶这家伙迟到了，他一个男孩子对着对面4个女生尴尬的笑着。女孩子也有点害羞，先点起了歌，然后有一个大胆地来问他名字。二宫艰难地告诉了她，然后再没话说了，只能在那儿干坐着。

>>那你不打游戏了嘛？

>>我没有不打啊，我想找个人陪我不行啊？现实里……

>>那我陪你打游戏行不行？

>>我说了现实里，而且你肯定打得没我好。你要是有本事就找出我在哪儿，你不是跟我一个城市的吗？

>>那你等着。

所以这个人是来真的要追我吗？一个男的……二宫一个人看着手机在沙发上犯楞，等下要不要跟相叶说呢？

结果下一个推门进来的也不是相叶雅纪，包间尽管黑黑的，但是看着轮廓就知道是之前“蹭吃蹭住”了很久的那个人。

“你、你怎么在这儿？”二宫惊讶地连自己站起来了都不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联谊了？相叶跟我说了，我就来了。”大野智把包扔在二宫边上，风淡云轻地说着，朝女孩子们微微一笑。

明明之前很冷漠地说自己对这类事一概没有兴趣的男人，现在倒是很熟练地和女生交流着，点着歌。太神奇了，这画面对于二宫来说冲击有点大。

“所以说，你要找女朋友？”二宫尝试着推理一下大野智的想法，“为什么不在校园里找，一捞一大把。”

“我只是帮我朋友撑个场面。”大野坐下来，压低声音在二宫的耳边说了一句，“倒是你，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逞强来联谊。”

二宫撇撇嘴，不想跟他说话，但是有大野智在，他倒也安心不少，虽然他依旧没打算主动和女孩子们去聊些什么，因为他的话题只有Game啊！

相叶带着一个二宫不认识的男子姗姗来迟，然后负责炒热气氛，结果四个女生就绕着那两位团团转了。二宫偷瞄着大野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也不怎么去说话，不过问到他问题的时候，一开口就温柔的很。二宫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干嘛不使出你的看家绝活？”

“什么绝活？”大野一脸莫名。

二宫斜眼看着他，刚刚看着你点了歌的你别当我傻瓜啊，于是偷偷摸了个麦克塞到大野手里。“喏，亮一嗓子，女生就过来了。”

“我没有想让女生过来啊。”大野推开二宫的手，笑了笑。

“那就当我想听好了吧，看你闷的。”二宫换个说法，看到大野笑容褪了下去，看看他又看看麦的。

大野纠结了一会儿，眉头皱着，最后说了句：“说得好像你不闷，你怎么不唱？”

“没你唱的好听。”二宫和也一偏头，说得大言不惭，拉过大野智的手，硬是把麦克放到人手里，心情愉悦看着对方妥协。



-TBC-

8

二宫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瞥一眼手机，“鱼饵”还没给自己回复，有点焦躁。

>>男生有对漂亮姑娘不感兴趣的嘛？还是那种一帮子人追的男生。

大野智洗好澡在桌边拉开一贯啤酒喝，二宫把手里把玩了老久没动过的罐子放下来，猫着背走向浴室，里面还弥漫着水雾和沐浴液的味道，热得二宫脸都红了。他想想之前自己一直打游戏，去洗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还没这么早洗过澡呢。

等洗完出来之后，大野智还在，一边喝着酒一边拿手机翻看着。

就这么一直不说话也不行，他现在也不想回房间打游戏。“你在看什么？”二宫问。

“钓鱼信息。”大野闷闷地回答了一句。

“没想到你还关注这个啊。”二宫也不知道怎么评论，他除了玩过钓鱼游戏之外根本没接触过这项活动，晕船也是一大原因。不过雕塑美术这么在行，音乐也玩得这么棒，还有时间去钓喜欢的鱼，二宫觉得这个人也许真的像相叶说的是个神了。

“鱼饵”这个时候给了他一条回复：

>>说不定人家喜欢同性呢，说不定人家对恋爱无感呢？

>>恩……你说的有道理……

二宫从手机上抬起眼睛偷偷瞄着大野智，低头认真看手机的样子还是挺帅的，突然又后悔起刚刚没看到舞台上的他的样子，一定超闪耀的吧？明明也不见他社交能力强大到怎样，私底下还沉闷成这样……然后这个沉闷的“校园偶像”现在就坐在自己乱糟糟的窝里，二宫突然觉得失礼起来了。

“有什么事吗？”大野没动，嘴里问道，二宫慌忙移开视线。

“没什么。”二宫赶紧回了一句，手里啪啪啪打起字来：

>>不，怎么看都不像是Homo……性无能吧？

刚发出去这条，对面的大野智“哐啷”一声把空着的啤酒罐扔进了垃圾桶里，吓了二宫一跳。

“你要睡了吗？”二宫看着大野站起身往房间里走，转头看看挂钟，才九点。

大野打了个哈欠：“今天累死了，明天早点回我自己的寝室去，早饭会帮你放在桌上的。”

“那你留个手机号吧？”二宫说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要求了什么，“啊，我是说，要是有事我能联系你什么的。”拜托，能有什么事？二宫想打死自己，他还从来没编过这么假的理由。

大野智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进了房间，没等二宫懊恼自己的愚蠢就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了张字条塞给自己。

“喏，别掉了。”大野轻轻地说完又道了句晚安，关上了房门。二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捏着纸条回了房间。本来照着往常该打Online的，结果上了线想着不要吵到隔壁睡觉的那位，也就放弃了，坐了两三个日常任务就准备下。边上一排游戏友炸出来邀请组队也被二宫一个个拒绝了，他可从来没这样过。

今天也许Get的东西太多？二宫关机的时候想，当初相叶雅纪跟自己成朋友的契机好像是因为半个学期相叶孜孜不倦给他带饭的关系，通讯录上相叶的手机也是那家伙自说自话自己添加进去的。和大野智交朋友感觉不一样，这个人看上去一样平平淡淡毫无特色但是什么都做得很好，强大的不得了。可能是因为大野智属于那种自己崇敬的Type的关系？原来自己崇敬这样的啊？二宫随后被自己恶心到了。

>>不要这样说别人啊，你之前不都说那个人有很多人追了吗？

是“鱼饵”来的回复，暂时拉开了二宫的思绪。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二宫赶紧又提了个问。

>>不说那个了。话说，你追我的视频到现在到底喜欢我些啥？

5分钟不见回音，10分钟依旧一个字都没来。二宫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他就是不喜欢“鱼饵”这一点，老是不及时回复，然后忽略掉自己现实生活中别人对他打招呼他一概不回的事实。

半小时后“鱼饵”私信回来了。

>>你整个氛围我都喜欢。

等等，这像告白一样的对话让二宫愣了一愣。赶紧去询问对方是不是女孩子，不过他从一开始就猜这家伙是男的了，这种说话的感觉，就是男的嘛，而且不是一个圈子的，他知道。

“鱼饵”果然回复说自己是男的，二宫呵呵笑笑。

>>看文字我真的要误会的啊。

>>你要那么想，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这句，“鱼饵”君倒是秒回了。



-TBC-

7

“我也没想那么多啊。”相叶在电话一端说着，“学长问起我你的事情我就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了呗。话说你看过他在我房间里放的那些泥塑了嘛！超赞的。”

信息量还是太多，二宫用肩膀和脸颊夹着手机，一边连滚键盘：“我昨天刚跟他说好我不打游戏。”

“那你也太扯了，前辈昨天晚上打电话来一开口就问我你是不是打游戏打得很猛，我就说了你还做游戏视频呢，你还你肯定是被听见了键盘声了吧，我现在就听的很清楚。”

二宫不知道该反驳什么，换了个问题：“那我今天就不去看演出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找打游戏的借口了不是吗？”

“你别这样，前辈这两天还帮你带饭，还帮你打扫房间。你就去一下，帮我录下来嘛。”

“没有打扫房间！好了别说了不去不去。”

二宫和也大意了，演出会场居然设置就在寝室边上的空地上，他都没听见音乐响，尽被尖叫的浪潮给逼得摔鼠标。二宫站起来，走到窗边想关上窗，这个时候，楼下的舞台“啪”地射出光，二宫愣愣的看着，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上台的是谁，不过看他直径走到舞台中央的站麦前面，一开口，会场就安静下来了。

无非就是些感谢什么的话，不过大野智没讲太多，就示意乐队演奏起来。

二宫第一次体验到被钉在原地的感觉，就是在大野智开口的时候，他在窗子边上安静地听完整首歌之后才呆呆地合上嘴巴，想到相叶的话，赶紧拿了手机录。会场有点远，录得效果也许好不到哪儿去，二宫咂咂舌，领了一件外套就冲下楼，跑到会场最外边，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舞台上的一举一动也完全看不到，二宫踮着脚举着手机，只求录音能录清楚了。

因为是校庆活动所以才有的演出，不可能让音理社在台上站很久，第二首唱完大野就感谢了一下准备下台，被台下尖叫要再唱一点的观众给堵了回去。二宫举着个手机，完全不甘心自己录到的半首，虽然这是怪在自己没早点下楼。

主持人还是挡不住热情又给了大野4分钟，台上稍微讨论了一下就即兴地演奏了起来，二宫在中学里也玩过乐器，沉迷过音乐，流动的音符似乎又把那段青春给翻寻出来。那个时候自己还把梦想寄托在自己那把吉他的6根弦上，就是一个人这么练着也没有人陪，太寂寞了也就放弃了。

舞台上灵动的钢琴、有力的手鼓、空灵的双簧管、抑扬的萨克斯和沉稳的低音吉他缠绕在一起，合着大野的清亮透耳的嗓音回荡在夜空里，二宫看着被灯光打亮的一小块天空，从没觉得世界这么宽阔过。

大野智最后一个转音唱完，全场空白了两秒，爆发出欢呼，二宫默默存好录音，说不出一句话来，转身发现自己后面又积攒了好多人，说着抱歉从人堆里钻出来，到了寝室里还恍恍惚惚的，坐在椅子里看到楼下还聚集着好多人，想不出干什么，心里意外的都是满足感。

二宫点了份外卖，买了两碗拉面，因为比较晚了不是用餐高峰，来得飞快，二宫把两碗面饭在桌上，看着热气腾腾变成一缕白烟，大野智还没回来。直到碗都冷了，再不吃就涨得一点汤水都没有了，二宫才掰开筷子准备一个人吃起来，说不定大野要呆到校庆开幕庆典整场结束，说不定大野会自己寝室睡了，出现这种情况他都没必要跟自己说。二宫吸溜着面，看到“鱼饵”在吃晚饭的时候给自己发过私信，晚上二宫在玩Online，打完的时候就开始庆典了，根本没来得急看私信。

>>因为今天要在别人面前唱歌，所以对声音和唱歌的事比较在意。给你造成困扰了嘛？

>>完全没有，我只是，很久没唱歌了。刚刚看了一场很厉害的live，独自消化中。

二宫还给“鱼饵”发了两碗拉面的照片，纯粹一时冲动。

等二宫吸溜完了面条， 发现自己快撑成猪了。揉揉肚子，看着对面那份面，想想还是倒了吧，到明天要变成干脆面了。门外响起了大野的声音。

“帮我开下门！”

二宫手一抖，赶紧把碗放下去开了门，大野一手提着个满是罐装啤酒的塑料袋，一手一盒甜点心，肩上还挂着脱掉的外套。二宫帮他接下来：“你们没有什么……庆功宴哦？”

“艺人嘛？还庆功宴？”大野把啤酒一罐罐拿出来放桌上，二话不说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

“哎！”二宫叫住他，“别吃，我的晚饭忘了吃，都成这样了重新再叫吧。”

“不用，这样就行。”大野淡淡地一句话把二宫的提议都堵了回去，大口大口吃起来，完全没有不情愿的样子。二宫就坐着看着，两个人不发一言，气氛诡异。

倒还是大野智先开的口：“你不去……打游戏？”

没由来一阵尴尬，二宫本来想绕开这个话题的来着：“额，我打到现在来着。”

大野看着他半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喝点啤酒？这一阵打扰你了。”

二宫有点疑惑他的言下之意：“你要回去住了？”

大野智点点头：“演出结束了，不用天天跑排练室了。”

“这样啊。”二宫转着手里的啤酒罐子，声音小了不少，“又变成一个人住了。”

大野停下筷子，抬头看他：“你就没……男朋友啊女朋友啊……”

“那是你想多了。”二宫自嘲地笑笑，“我的朋友除了相叶，现在多加一个前辈你，就没了。啊，其他的都是脸都没见过的，那算你所指朋友吗？”

大野智依旧举着筷子看着他，二宫赶紧把话题扔回去：“是你要赶紧回去带上朋友出去玩吧？联谊搭讪什么的，女孩子们多养眼啊。”

大野哼了一声，继续吃，咽下几口后默默添上一句。

“我对那些没兴趣。”


-TBC-

6

“早。”

“吃饭了。”

“晚安。”

3天下来每天不超过五句话，上午绝对在相叶房间里不知道在干啥，吃完午饭绝对准时离开，看样子是去排练的，这让二宫觉得自己在跟机器人住。好是挺好啦，他可以尽情玩游戏做视频，但是他希望大野智能不能不要一声不吭地做些过于突然的举动。比如说查房。

说查房有点奇怪，不过在二宫眼里就像是这样。

晚上打游戏正high的二宫和也，意识到自己的房间门被无情打开的时候惊慌地右手拉下耳机，左手AltTab，手速极快。他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在前辈面前不由自主地的掩盖自己无所事事大学生活的事实，二宫后来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是自己内心在渴求现实能对自己态度好一点。“你在干什么？”大野智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向自己，在椅子边上站定之后瞥了眼二宫酷炫狂霸的CG桌面，然后盯着二宫的眼睛。

“那个……”二宫转转眼珠子，“刚刚看完一部电影。这好像……应该……没碍着你吧前辈？”

大野皱皱眉头，看上去有些失望，二宫觉得自己是看错了的时候，大野又用一贯平淡的语调说：“我敲了两分钟的门，听你房间里一直没反应。”

二宫愣愣地看着大野，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久反应过来：“我觉得我没那么弱的。”

“哦。”大野智点点头，又是长久的空白，“现在外面大学生熬夜打游戏猝死几率很高的。”

我呸，简直是招霉运，二宫心里狠狠地翻个白眼，脸上假笑：“啊，我不怎么打游戏的呵呵。”

“这样啊。”大野听了垂了垂眼，随即又凌厉地看过来：“那你窝在房间里就没有别的活动？”

二宫连忙扫视一圈房间，眼帘里映入一个落了灰的黑箱子：“吉他！对……我，弹弹吉他。”

大野挑了下眉：“那不如明天去我们排练室？你好歹也是我们部的。”

“你不是讨厌我么？”心里的话弹出得太快脑子处理器都来不及拦下就脱口而出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着，说不出谁更惊讶一点。

“我……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大野措着词，感觉有点尴尬。二宫看他纠结着八字眉，想着怎么解释会好一点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是有趣，咯咯地用手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再抬头的时候，看着大野智紧紧盯着自己，赶紧不笑了。

“我不会去的。”二宫回绝道，“我，还有作业要做。”

“那算了。”大野的肩膀沉了几分，转身离开了房间。二宫心情大好，感觉通过几句交谈使唯一缺了点的社交需求达到了饱满，Sims里的自己头上那个绿钻一定在放光吧？这么想着，把下午录好的视频发了出去。

过不多久“鱼饵”在下面留了一条评论：

>一如既往呢，想听你唱歌。

感觉不太对呢，这样的评论。二宫耳朵有点红，唱歌什么的，自己想都没想过啊，不，为什么自己要去考虑唱歌的问题，明明自己是做游戏实况的好不好？二宫看着后面来的一大串跟风留言：“对啊，开个嗓”“诶！G大做唱见也很棒吧！”赶紧私信给那个家伙。

>>喂！你的评论！

>>…我就说了我心里想的。

二宫能说什么呢，他又没法阻止别人发言。“鱼饵”又回过来一条。

>>你声音又不是处理过的……？

的确是没有处理过啦，二宫回复一条“恩”，但是他真的没想那么多啊。



-TBC-